闪光灯亮起,那一束光紧紧地追随着舞台上的人,主持人发言稿念完,就是她和苏迟宴上台。本来很平静的心在那刻泛起波涛,时慕紧张地抓紧了衣袖,袖口被揉得发皱。
“下面有请高三文科第一名时慕同学和理科的第二名苏迟宴同学上台分享经验。”
在时慕的印象里,苏迟宴的成绩一直都是拉第二名十几分的,这次却考了第二名。
她抬眸,正巧碰上了苏迟宴的目光,他永远都是漫不经心的,漆黑的眸子静如寒潭,看不出任何感情,他懒散地靠在墙上。
时慕心里一颤,酸涩感逐渐蔓延开来。
心里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在她侧过脑袋的那刻在心里重新藏起。
她有时都在想,如果自己勇敢点是不是就不会落得现在这个连朋友都做不成的结果。
可是她勇敢不起来,她就是胆小鬼。
时慕垂下脑袋将校服上的褶皱都抚平,而后才缓缓地沉出一口气,昂首挺胸地上台。
苏迟宴见她开始走,也信步朝这边走来。
霎时,两道明亮的闪光灯分别打在她和苏迟宴的脸上,眼睛被强光照得有些模糊,大脑一片空白,她看到旁边的男孩递来了个话筒她愣愣地接过,而后捏紧举在唇边。
观众席离舞台距离有些远,苏迟宴见她有点紧张过头、捏着话筒不知所措的样子,侧头勾唇笑出了声。
他将话筒举到唇边,下秒,清冷的声音同细小的电流声交织在一起,缓缓地砸在她的耳膜上:“大家好,我是理科三班的苏迟宴。”
他笑了声才继续说:“旁边这位同学有点紧张,那就由我先给大家说说。”
时慕捏着话筒的手指越收越紧,骨节开始微微泛白,她感受到疼痛才稍松了些。
男孩干净的嗓音在她的耳畔不断地回荡着,就像是春日里刚开始融化的冰,带着细碎的冰渣,却也温暖得不像话。
“其实没什么好讲的,我就说一句话:岁月无迹,天道酬勤。再送旁边这位同学一句话:心向远方自明朗。”
说完他就放下了话筒,时慕愣愣地张嘴大口呼吸着。她余光瞥见坐在前排观众席的老郑脸色有些难看,他对苏迟宴做着口型,示意他能够多说点话。
他侧头瞅了时慕一眼,重新举起话筒继续说:“回顾过去,展望未来的这些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就说说我对以后的规划吧。”
“考南方武警警官学院,然后当一名武警是我的理想。到时候遇到困难,都可以来找你武警叔叔。”
他说话不急不缓,就连谈梦想的话都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玩味,就像这件事于他而言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一样。
坐在下面的老郑脸色越来越不好。
时慕的紧张也差不多缓解了些,她重新将话筒举到唇边,轻声开口:“大家好,我是文科三班的学习委员时慕。”
她之前一直在南方生活,语调里早就带着一股南方独有的软糯。
相对于苏迟宴,时慕的演讲稿真的有些繁琐,她完全就是照着老郑的那份改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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