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对,现在应该叫驸马了。”嘉回趁机赶紧改口。
梁文帝鼻子都要气歪了,怒瞪了一眼嘉回,恨铁不成钢道:“这才多早,胳膊肘就往外拐!”
嘉回甜甜一笑,歪头斜靠在梁文帝的膝上,“阿耶难道不想看到我早日成婚,斩获幸福吗。”
“哼,倒是油嘴滑舌。”梁文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扭头看向宴绥,蹙起眉头,严肃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宴绥等这一刻已有许久,埋藏在心底的话语来不及反应便脱口而出:“臣知道无论怎么解释,都无法掩盖圣上心中臣觊觎公主的事实,但事到如今,臣依然大言不惭,还想要为自己争取一番,”
他直视着高位那人的眼睛,用镇定且毫不怯弱的声音,继续道:“我自知身份低微,既无万贯家财,又无潘安之貌,才干不至于学富五车,武力也未达到出神入化。但一切承蒙公主不嫌,让我多年追随其后,这份收容之恩,恕我直言,何尝不令人为之动容,我心如公主之心,却又早于公主,先为动心。”
“我于公主,是患难路上的那一份悸动;而公主于我,是从始至终唯一的选择。”
“以前我只能做个侍卫,站在她身后;如今我想换个身份,堂堂正正站在她身侧。我虽不能预估未来,但也想尽自己所能,护她一生安稳无虞。”
话音刚落,梁文帝一掌拍在龙案上,朗声大笑过后,连连道了几个“好”。
他转头看向同样抑制不住嘴角笑意的嘉回,问道:“都听见了?”
嘉回佯装无意的点点头,可眼里的欢喜早就暴露个彻底,她慢慢道:“嗯。”
空中涌动着暧昧的气息,嘉回和宴绥偷偷打量着对方。
梁文帝也不便再在婚事上给二人使绊子,低垂着眼睑,推开面前的宣纸,轻咳一声。
接着徐贵躬身走了进来,右手拿着一柄佛尘,左手举着一道圣旨。
他走到殿中央展开宣读,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盖闻探花郎宴绥声名显赫,文试佳慧,武堪妙绝,名惟敦厚,家境恩亲,有孝俭之廉,朕今甚悦之,特赐享国公世子之爵,入驻翰林,拜正七品编修,令同命其尔为驸马都尉,婚与帝五女,共度身后百年。今尔当为夫道,毋妒,毋怨,毋怠,毋嫌,正肃家风,亲近女君,牢记使言,闻之永专。夫妇之道,事及伦理,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帝女下嫁,礼节为重,必择良辰吉时,此乃朕心悦盼兮。望尔谨遵教诲,恪守朕言,唯独念妻,以称爱意。”
“臣领旨!”宴绥右手叠于左手,缓缓扶地,以头触手,恭恭敬敬行了拜礼。
徐贵两手一合,小步往前,把圣旨交到宴绥手中,笑着道:“恭喜驸马爷了。”
宴绥举至头顶的双手才刚放下,见此,也报之一笑,点头道:“多谢公公。”
嘉回看着二人的互动,鼻头一酸,也想同宴绥一起磕头谢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