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秀不以为意,“为喜欢的人多做一点又怎么了,这叫甘之如饴,你不懂~”
“诶,不对啊。”她用肩膀碰了碰嘉回的身子,戏谑道:“你难道就没想过多练练女红,等来日成婚,给未来的郎君做两身亵衣么?”
“没有。”嘉回倏地仰起头,自信道:“能娶我是他的福气,我都没要求他给我描眉挽发,何故我还要做这些,银子我有的是,让他自己去成衣铺买去。”
何秀秀听完都忍不住要给嘉回竖个大拇指,但一瞥见桌上的半成品荷包,就又打趣她道:“某人嘴上说着不要,可身体却又很诚实,扒着我询问了那么久,难不成这东西是打外边飞来的?”
“我……我用来练手的。”嘉回硬着头皮解释。
“呵!”何秀秀睨她一眼,“感情不是送给宴郎君的啊?马上就要织巧节了,你又忙着绣荷包,莫非是要拿去给蓝绪。”
调侃的话张口就来,嘉回被她逗了个大红脸,扯过桌上的绣绷,转过身,不欲再回话了。
何秀秀也不介意,自顾接着先前的绣活儿,屋子里只剩下银炭燃烧的噼啪声。
又过了好一会儿,轻掩着的房门被推开,屋内骤然带进一股凉气,嘉回和何秀秀都抬头朝门口望去。
宴绥冒着风雨赶了回来,头发被淋了个半湿,衣角也不停得往下渗着雨水,他兀自解下披着的大氅,弹弹上头的雨珠,正色道:“有一要事……”
话是对嘉回说的,眼睛却又看着何秀秀,意思不言而喻,有旁人在不方便叙话,这是要委婉的赶客了。
任谁也不会看不出这个意思,何秀秀脑袋转得飞快,忙道:“那我就先回府了,不打扰你们叙事。”她再扭头看着嘉回,小声说:“我改天再过来找你,记得好好练习。”
嘉回朝她点点头,也不再客套,道了声“好”,然后送她出了门。
等回来关好房门,这才问道:“何事?是长安有动静了吗?”
“嗯。”宴绥并不否认,“有人拿了封书信,指明要我交给你,我瞧了眼上头的字迹,很像是太子的手笔。”说完他从怀里翻出那封保护完好的信件,径直递到嘉回手中。
“阿兄派人送来的?”嘉回喜上眉梢,忙不迭地拿过信纸,低头仔细阅读起来。
是元漾一贯的笔风,先是大篇幅叙述了自己是如何替她挡的罪,等卖完了惨,再来慢慢切入正题。
嘉回看得抓心挠肺,反复研读了三遍,终于吃透了信里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