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船继续扬帆启航,由北向南,顺风顺水,还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隐约瞧不清岸边上的行人,嘉回细细辨别,才在一堆人影中,看到宴绥随风而荡的衣玦。
河面大风骤起,她的眼睛生疼,一抹酸涩之感油然而生,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被这情景渲染的。
身后丫鬟走近唤道:“外头风大,姑娘进屋吧,郎君走时交代过,让我务必看着你少吹寒风,姑娘也要多注意一下自己身子。”
“好,你带我去舱里坐会儿吧。”嘉回搭上小丫头的手,边走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是哪家府里的下人。”
“我叫七夕,是郎君刚从牙婆子手里刚买下来的,还没有进府服侍过主子。”
许是害怕嘉回不满,小丫头急忙解释道:“但我从小洗衣做饭,砍柴喂猪食样样都会,姑娘别嫌弃我手脚笨,也别赶我走。”
“我这里用不着你砍柴喂猪食,只要简单会些端茶送水和铺纸研磨就行了。”嘉回拍拍她的手,温柔道:“剩下不会的没关系,慢慢来,有不懂的就问我,我来教你。”
她像是在与家中姐妹说话,温和得一点也没有主人家的架子。
七夕看得痴了,眼前的少女跟之前冷脸教训她的郎君丝毫不同,既温柔娴静又貌美丽质,举手投足间还带有一种寻常女子没有的大气优雅,比之她前十六年看到过的小娘子们还要端庄俏丽。
而她就就像是小鸡仔见了白天鹅,对比着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我都听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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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绥这边送完嘉回,也赶紧回了客栈,解下马匹,翻身上去,一夹马腹,便如离弦之箭,直冲长安而去。
相比于嘉回之前所做的猜测,宴绥更担心那三人的目的,也许不单单只是为了潜入长安,打探宫闱秘事,怕就怕在,对方手里握着的是足以令人致命的东西。
西南偏僻,临近边境,最初是由少数强大的民族政权统治,后因战事频繁,兵败国破,所以被大梁收复,化为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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