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她所料,宴绥一个拍案起身,险些跳起来,他来来回回转了大半圈,直到快把嘉回眼睛都晃花了,才愤然道:“我在前线为你俩冲锋陷阵,你们倒好,背着我暗送秋波,当我不存在呢。”
“阿兄你胡说什么。”嘉回听得炸了毛,急吼吼地反驳道:“什么叫背着你暗送秋波,说得这么难听,我们这是推心置腹的君子之交,才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宴绥若有所思,等回味完了嘉回的话后,也跟着点点头,重复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与殿下两人清白如斯,不容外人质疑。”
他神色淡淡,带着一丝猜测的口吻,朝元漾问道:“可是户部那边有消息了?”
这话题一转,才叫元漾想起来时的目的,他半握拳,抵于唇边,假咳一声,没好气道:“那是自然。我费了好些心思,才给你们弄来的。”
元漾从怀里抽出两份户籍文书,摊在面前圆桌上,指着其中一份说:“有了这个好办事,免得叫人查起来,把你们当作贱籍扣押了。”
嘉回听完乐开了花,迅速捧起两份户籍文书,满脸兴奋道:“阿兄,真的不愧是你,此番离去,竟连这个都为我们准备好了,我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夸夸你了。”
宴绥心里早已有数,丝毫没有嘉回那般激动,他扭头看着元漾,好奇道:“之前不是说有点棘手,不太好弄,这是何时拿到手的?”
“昨儿个散朝后,户部的于老头非要拦住我叙话,神神叨叨地,我本不想理,可他又掏出这两份东西,直叫人不想答应都不行。”元漾手撑脑袋,哀怨道。
宴绥轻笑一声,幸灾乐祸道:“所以你就答应他,等到来年长安军营大考时,把于家小郎强塞进金吾卫,以此作为今日之事的交换?”
“不然呢?”元漾睨他一眼,有气无力道:“你当这是白来的,没有我今时的含泪牺牲,堪能有你们未来的幸福自由。”
宴绥笑着摇摇头:“你说,那于尚书日后若是知晓了今日所为是为了帮殿下逃婚,他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他左右不过是一个帮凶,圣上要真怪罪下来,我才是当头第一遭,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哪还有功夫担心别人。”元漾一个白眼翻上天,自求多福已是不易,他才不管什么尚书不尚书。
旁边的嘉回还在翻弄着文书,只是待看清上面的字后,嘴角微笑便顿住了,“为什么宴绥的名字这么正常,我的就这么草率啊。”
她不信有人能编纂出这般离谱的名字出来,除非是用脚写的。
宴绥愣了一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仔细阅读起来,他虽之前与元漾商议过,但因身份不便就未再打听此事,故而并不知晓其中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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