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棠坐在沙发上安静地听他讲完这一切,很想安慰他,却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知道该怎么说,感觉所有安慰的话语都显得轻飘飘的。
姜如棠倾身抱上他,胳膊环在他腰间,声音不轻不重,似是安抚,“慢慢来,我们慢慢来。”
急不得。
明明都在聊城这个地方长大,她忽然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他。
当年他也才十四岁,生活怎么就不能善待一下她的少年。
她的头发蹭在他颈窝,痒痒的。
陈诀喉结轻滚,沉吟片刻,“我之前都不知道,如果我这问题好不了呢。”
他从九岁开始学射击,现在忽然退役了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去干什么。
有人说他在最光辉的时候退役,以后别人说起来,也只会记得他的荣耀。
就算重返赛场也不见得能有之前的水平,反而让人感叹实力减退,不如从前,调侃世界冠军也不过如此。
可别人说什么他好像都没听进去,只知道自己不甘心。
他不图名不图利,只有在射击场上他才感觉自己是真正活着的,两年前夺冠国旗为他升起,媒体拍照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红旗,那也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教练说的热血感,家国大义不敢当,起码努力没有白费。
姜如棠抬头,伸手挡在他唇上,“不能说这种话,能好,一定会好。”
他嗓音沉沉带着笑,“好,不说。”
她头埋在他胸前,良久后开口叫了他一声,“陈诀。”
他应着,“嗯。”
她环在他腰间的手松开,从陈诀怀里退出来,“我们住在一起吧。”
……
姜如棠只有大学的时候住宿舍跟别人住在一起,出国后都是自己一个人住。
对于错过彼此的这四年,她忽然想靠近他一点,再靠近一点。
干脆搬到一起住得了。
陈诀发给她一个地址,是电视台附近的一个小区,说可以搬去那儿,上下班也方便。
隔天下午下班,她回家简单收拾了几件随身物品就往那儿走,下楼的时候正想问问要不要和他一起过去,结果手机这个不给力的忽然没电,也就作罢。
陈诀在屋里转了两圈发现也没什么需要带,拿了车钥匙就准备走,乔斌从房间走出来,忽然问,“还回来吗?”
他随口说,“不知道。”
乔斌像是欲言又止,“那你就这么走了?我住这儿?”
陈诀换好鞋抬头扫他眼,“不然留着给你当保姆?”
他连忙道,“不是,这是你房子,诀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