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棠跟陈诀往楼上走,两边的地上放着大盆的绿植。
她瞧了眼前面带路的服务生,凑近他耳边小声说,“咱们不用给钱吗,不太好吧。”
她前段时间和电视台同事来吃过,这个地段这个装修,菜品味道也挑不出毛病,吃一顿自然是不便宜的。
陈诀抬了下眼皮,轻笑了声,“这家馆子是我开的。”
她后知后觉道,“啊?”
“这几年有些钱,放着也是放着,投资理财那些我不懂,就拿钱开店开饭馆儿,可以算是给黄毛开的,食材进货和那些零零碎碎的事情都是他在管,亏了我垫,赚了就分我点儿,生意好像也还行,目前没亏。”陈诀说,“黄毛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收钱,所以偶尔替两天收银。”
姜如棠听着他说,像是刷新了某种认知,以前她也不了解体育行业的收入,结果这么赚的吗。
她微微愣神,跟着走入了一个包间,包间内环境雅致,很有徽派建筑的风格。
等上菜的过程中姜如棠跟他闲聊几句,发现他今天有点心不在焉。
上菜后桌上有一盘螃蟹,她没话找话,起了个头说,“我很少吃这个,也不会剥螃蟹。”
“我帮你剥。”他放下筷子戴上一次性手套,不紧不慢的帮她剥。
姜如棠其实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让他多说几句话。
她见他基本没怎么动筷,不好意思道,“你也赶紧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嗯。”他嘴上应着,但手里剥壳的动作没停。
结果到结束这一顿饭他也没吃几口,只顾得帮她剥螃蟹了。
也许是他心不在焉的太明显,出去之后沿着小路走去停车场,旁边偶尔有人经过,她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他走的很慢,停顿片刻后说,“我下午,去见那个心理咨询师了。”
姜如棠微抬起头看他,“她说什么。”
陈诀到现在依然不愿意承认,但也没丝毫的隐瞒,“我好像,是有心理问题。”
如果要追究起问题的根源,那就过于错综复杂了。
心理问题这几个字在她脑子里一晃,姜如棠睫毛也跟着颤了下,好像回到了当初大学城的咖啡馆,听到段一凡跟她说,关于陈诀的从前。
也是从那天起,她和陈诀之间开始有了裂痕。
事件太过于相似,她仔细斟酌着语句,不想让往事重演。
陈诀也没问她在想什么,垂下眸子牵上她的手,“回家吧,我把从前没说的,都说给你听。”
“……”
挂钟指针指向八点四十五分。
陈诀说完了从前没讲完的另一半,在孤儿院那个混乱的雨天,他和院长李淮之间的种种,以及自己下巴侧面这个疤是怎么来的,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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