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完流程陈诀去洗手间擦掉脖子上的血迹,出来时姜如棠还特意看了两眼,没有任何破口,那确实不是他的血。
姜如棠跟她往外走,想到他拿着钢管往那人脑袋上招呼那一下,速度快力度大,没有丝毫的收敛,如果那大金表没躲开,后果不堪设想。
她下着台阶,微皱起眉,“以后能别经常跟别人打架了吗?”
他随口道,“也没经常。”
姜如棠停下脚步,又绕到了那个问题上,“报纸上写你住院一住就是五个月,伤怎么来的。”
陈诀也没再往前走,转回身看她,“那是别人打我。”
他语气淡淡,但“别人打我”这四个字凑到一起,莫名透着点儿委屈。
姜如棠微怔一瞬,就他刚才那不顾一切的亡命架势,还能白白让人打了吃这个亏?
她看着他问,“为什么不还手。”
陈诀微垂下头,想起来似乎还有点难为情,“当时吃着那碗国家饭,不想到处惹是生非,动手之前犹豫了一下,就再没了还手的余地。”
话说到这一步,她也不得不问了,“你去美国干什么?”
他微抬起眼,没吭声。
她又问,“是和我有关系吗。”
陈诀别开视线,随口说,“没有。”
姜如棠往旁边走了一步,执着道,“你看着我说,是不是跟我有关系。”
陈诀目光跟她对上,却说不出话。
这样的反应八成就是默认了。
她语速很快,有些恨铁不成钢,“他们要是想抢我就让他们抢得了,你招惹那群人做什么。”
陈诀顿了一下说,“他们有枪,我看见了。”
国外不比国内,那条街又是出了名的乱。
姜如棠虽然被抢过,但不知道那些外国人还有枪在身上。
震惊之余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复杂,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堵在胸口,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你都看见他们有枪还去挡他们的道,你难道就不怕死吗?”
他声音低沉暗哑,勾了下唇,“怕死。”
但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想都没想就那么上了。
报纸上关于陈诀伤情五个月的报道,以及白天看见他在射击俱乐部摸过枪后眼神里的落寞。
这些东西都像是一把把刀朝她刺过来,无奈也心疼,“陈诀,就算他们真的想对我怎么样,这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为此搭进去半条命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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