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这谎言她自己都觉得拙劣。
算了。
她不解释了,越解释越麻烦。
也不知道过了几分钟,陈止的嗓音再次响起,漆黑的眸探进她心底:“你说一遍,你刚才没骗我,我就信。”
季洲点点头:“我没骗你。”
他笑得妥协,多了几分脆弱:“我信。”
季洲“嗯”了一声,先去厨房找水,热水壶没有一点热水,倒是冰箱里整整几排矿泉水,这什么人,从来不喝热水的吗?也不顾身体还病着。
她插上电,给他烧了壶水。
“药呢?”她不信刚出院还能没有药。
陈止轻飘飘道:“丢了。”
季洲不信,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果真看到了一个药箱,她一喜,哪想到扒拉出来了一堆寻常感冒药,不同种类的药太多了,她将那些全部倒到床上。
有几盒东西格外显眼。
这东西她只在药店和超市见过,不成想,他家里竟然有这个,季洲脸色闪现出不易察觉的红晕,赶紧将东西收起来,手忙脚乱的。
陈止笑了,算是今晚第一次笑。
他笑得顽劣,嗓音压得低低:“这东西我没用过。”
“陈一山送我的生日礼物。”
她“嗯”一声,没说别的。
季洲仍然在找,不死心似的。
陈止服输叹了口气,穿上拖鞋,往前走了几步,蹲下身,从书橱最下方扒拉出来一个袋子:“应该是这个。”
他随手丢给了季洲。
里头有医院开的各种药,还没拆封,这人出院后,一点药也没吃?
“陈止,再怎么样也不能不爱惜身体。”
他看向她,浮现出一个苍白至极的微笑:“没人在意我的死活。”
季洲知道他想听什么,只是她没法说。她自己的生活都一塌糊涂、担惊受怕,终日惊惶,又哪来的勇气把别人从黑暗中救出来。
水烧开了。
季洲按照说明书的剂量把药准备好,又倒了杯热水,等水温凉一点才端上去,陈止从床上坐起来,接过水后咕咚咕咚喝下去,野蛮式吞药。
季洲看得瞠目结舌,这么多药片,一口就下去了。
一杯温水喝得一干二净。
季洲俯下身。
她今天穿了件校服短袖,刚才忙来忙去,没注意到校服最上面的扣子开了,她一俯下身,就露出美好的轮廓,浅浅的一层圆润,白得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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