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望宁抿了抿唇,到底放弃了:“没什么。”
沈如鹤弯唇,将手插进裤兜里,在进教室之前,淡淡开了口:“考试加油啊。”
“嗯,加油。”她握了握拳。
似乎看到了她的动作,少年浅浅地笑了一下。
这句“加油”,是给她一个人说的。
宋望宁的胸腔荡起久违的涟漪,原来,岁月也曾闪光。
宋望宁没回教室,也没去找朋友,她犹豫了下,向天台的方向走去了。
高兴或难过,她总需要去天台静一静。
哪怕仅仅吹五分钟的凉风,于她而言,也是满足的。
树叶簌簌颤动着,月亮匿去大半个身影,天台就像个吞噬人的阴冷的深渊,白色的石灰墙壁发了霉。
借着教学楼漏出的丁点光线,有个女孩坐在一角,长卷发,短裙,眉眼生动耀眼,嘴唇绯红。寒气刺骨,她一点儿也不怕冷,静默地吐着烟圈。
仿佛岑寂的中世纪油画。
闻宜抽烟的模样,颓废,低迷,像靡靡凋零的叶。
风声裹挟着凉意,割据着她的脸庞,一点一点砸在宋望宁心头。
她没有推开门,不愿打扰别人的清净。
她想,大概闻宜也是有故事的。
第十九章 成了谁的光
“什么时候期末考试?”
回到家里,宋国军换了身出门的衣服,眼睛眯着,正系着腰带,嘴巴里叼着烟。
烟雾呛人,宋望宁不愿意在客厅里多待。
“下周三。”宋望宁问,“这么晚了,你要出门吗?”
都快十点了,宋国军懒得很,只要天黑了,让他出门买个东西比登天还难。宋望宁想不通,什么理由能让他出门。
“嗯,我打算年后开个店,我出去谈谈这个事情。”
宋国军打算开个五金店,宋望宁听父母最近一直谈论这个事,沈书珺不建议他做,可她又向着他,再不情愿也得出钱。
估计开这么个店,家里的钱财都得填进去。
不过,这也不是宋望宁管辖的范围。
她甚至连她自己都管不了。
“我妈呢?”
“你妈跟着朋友,参加服装培训去了,交了五百块钱呢。”宋国军穿好外套,“我出去了,你锁好门,别给人开门。”
“一夜都不回来了?”
宋国军“嗯”了一声。
宋望宁锁好门,夜晚对她来说,没什么恐惧的,甚至少了这两个人,清净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