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我牺牲般地选择了理科,自以为能离他近一点,可那些经年累月镌刻在她心上的伤痕,生疮,溃烂,像锋芒似利刃,就足够将她吞灭。
于是,她也就懂得——
暗恋是一个人的悲欢,所有的声势浩大仅她一人可见。
*
沈书珺爱喝酸奶,江芜住的小区对面开了家新的酸奶吧,沈书珺让宋望宁放学帮着捎几瓶。
这一年做酸奶倒是一个不错的营生,比奶茶要好卖上不少。
下了晚自习,九点多,心动酸奶吧门前荧黄的灯牌亮着,暖色调,家的温度。
老板娘很漂亮,从冰箱里拿出来:“给,鲜的,要几瓶?”
“三瓶吧。”
“十二。”老板娘说,“加上押金十八,退了瓶子还押金。”
“行。”宋望宁给了老板娘一张二十的钞票,正等着老板娘找钱,中间的帘子拉开了,入目是一张好看的男生的脸。
少年气,英俊,白皙。
“沈如鹤。”
“宋望宁?”
沈如鹤说:“你家住这边啊?”
“嗯。”重逢的欣喜再次涌上心头。
宋望宁今天看过他的信息表,他不住这边,不过离这里也不远,是别墅区。不过她不能暴露自己。
两个人本来就不熟,也没必要多寒暄什么,找好了钱,宋望宁正要出去,少年又叫住了她。
“宋望宁。”
她缓慢转身,隔着一望无际的黑,隔着她咚咚如鼓的心跳声,她缓声开口:“怎么了?”
“你还有初二的英语书么?”
初二。
她第一次见他就是在初二那年啊。
宋望宁点点头:“有。”
“这是我小姨家,我最近住这里,给我表妹补习功课,这不是快中考了,她初二的英语书找不到了,正愁着呢。”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这么长一串话,少年的嗓音好听,清冽,像干净的泉,像皑皑的雪。
“急用?”
沈如鹤点头。
“我家离这里不远,那你跟我去拿吧。”
沈如鹤客气道:“麻烦你了。”
回春路一路往里,越来越偏僻,也就五分钟的车程。晚星给他们引路,月亮是庞大的一团,模糊得像信笺落上的泪。不时传来几声犬吠,宋望宁已经习惯了。
起了雾,蓊蓊郁郁的常春藤被风吹得嘘嘘拂拂。
两个人都骑着单车,宋望宁观察过很多次沈如鹤的背影,他骑车很快,少年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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