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工资的活,她又不忙,自然不会拒绝。不过她没有立刻就动笔,趁着他在,就毫不客气地使唤人:“我让人帮我从国外寄回来了一些作品,你帮我一起拆了挂到展架上去。”
美术馆里的作品还是太少,她便让人把自己在国外的那些方便寄送的作品都先寄回来,其余的等下次回去再整理。饶是只寄了尺寸方便小的,数目也不少,光是托运费就花了她一笔巨资。
原来门口那几个大箱子的就是她的作品,拆开后里面是一个个分开装的小纸盒子,每个盒子里又包了一圈真空泡沫膜,十分的严实。乔晚棠麻利地拆卸着,小刀一划就把泡沫膜划开了口,池弈见着却怕她手被割到,收走了她的小刀:“这些都让我来,你仔细检查一下画都有没有磕到。”
一幅幅画作被两人整理出来。池弈看着眼前这些陌生的画作,之前乔晚棠的每一幅作品完成后,都会给他看看,而如今,却多了这么多自己没看过的作品,他只能询问:“这都是你后来画的?”
“嗯,都是毕业展的作品,没用之前画的那些。画展那天你不是来过的吗?”
是来过,可他当时没有半点看画的心情。池弈继续拆装,他心里还在遗憾着,没想到接下来却翻出了一幅自己熟悉的作品。
画面里,放眼过去,是一片幽静的池塘,池边立着一棵海棠树,正开得烂漫。
“这幅……是你以前画的。”画的还是他俩的意象,他是池塘,她是海棠,两人在画中相依偎。
乔晚棠却摇头:“你看仔细了,和之前那幅完全不一样的。”
他再看去,才发现,本该在池边烂漫绽放的海棠花在雨后已是绿肥红瘦,花瓣枯萎了一地,化作尘泥,位置上,也被画到了远离池边的地方。而池塘里的水已经平静无波,一丝涟漪也没有。
乔晚棠嘟囔:“你就是一潭死水。”
池弈反驳:“不是的。”
“就是。”
“不是。”
两人仿佛是两个小学生,反复说着相同的话争执,谁也无法说服对方,幼稚得不可思议。
“你就是!”
池弈只能直接抓起她的手捂在自己心口,“你听,还是不是。”
他的心跳怦怦,又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眸。乔晚棠曲起指尖退却,然而被他抓得更紧。
“棠棠,”犹豫了半天,池弈还是决定在此刻问出口,“之前和傅宣祁的婚约,是你帮了傅宣祁的忙,才交换了他主动提出解除的,是吗?”
乔晚棠心中一凛:“你知道了什么?谁和你说的?”
“对不起。”池弈依旧抓着乔晚棠的手,觉得她与自己还不够靠近,便把人往后一扯,直接拉进了自己怀中。侧耳靠在刚才感受过的心口,乔晚棠能分明听到他的心跳声,比刚才更加急促,她一时忘记了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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