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恋人,却比恋人的关系更加紧密。
很多时候周涞都觉得水星离自己很近很近,但下一刻又清楚她离自己十分遥远。
他们之间默契地保持着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有时候可以接连着几天一起聊天,有时候甚至可以几个月都没有联系。
有数据表明,95%的人会在聊天中产生感情。
周涞从未怀疑过自己的性向,但她很清楚自己对水星的感情是与众不同的。
眼下的周涞像是跑完了几万米的马拉松,她的五脏六腑都在振动,肺部正在贪婪地吸收着氧气。浑身上下好像因为这场马拉松都起了连锁的反应,胸腔透不过气来,心脏跟着酥痒难耐,双手双脚也是麻的。
没有水的水星。
林斯逸。
震惊、激动、喜悦、疑惑……各种各样的反应在周涞的大脑里轮番上演,她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平平无奇甚至异常平静,可心里却犹如一道火山喷发,岩浆所到之处都是几千摄氏度的高温。
这个时间点,似乎正是黄昏饭点,走廊外有人走过的脚步声、说话声、哼歌声、校园里的广播也循环播放器了一些耳熟能详的歌曲。
周涞把那个旧手机手机放回抽屉里,有些麻木地起身。她走到阳台,此时夕阳西沉,橙黄色的光晕染了整片天空。
她双手交叠撑在栏杆上,下巴枕在手背上,看着不远处几只燕子飞行。
夏天马上就要到了。
周涞为了见林斯逸,今天特地穿的裙子,晚风微微撩起她的发,连着裙摆也轻轻晃动。
金灿灿的黄昏照耀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在她的脸颊上打了一层阴影。
不知道林斯逸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周涞也不知道自己站在阳台上多久。天空的颜色已经从橙黄变成了青黄不接,不远处的篮球场上好像传来了球鞋摩擦塑胶地板的吱吱声,还有男生的大声呼喊。
林斯逸在阳台上找到周涞,他带着些微的喘息,从后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贪婪地亲吻她的脸颊,低声细语:“抱歉,迟了半个小时……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宝宝,生气了吗……”
周涞伸出双手圈住林斯逸的腰,脑袋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听着他因为着急赶路而剧烈的心跳声,笑着说:“喂,在你心里我有那么爱生气吗?”
林斯逸笑了笑,说:“你生气是应该的,是我让你久等了。”
他低头用自己微凉的脸贴了贴周涞的脸,又吻吻她的额。
“不生气啊,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周涞十分理解,因为她一旦工作起来,时间是无法掌控的,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冒出来,总得好好解决了才行。
“饿了吗?要不要去吃饭?”
周涞摇头,仍然紧紧抱着林斯逸:“我还想抱着。”
林斯逸又说:“冷吗?要不要去里面。”
“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