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向对面的俞晚,目中不服,语气却惶惶,然后又似倔强的走回来几步,“师姐,你真的要对月儿下死手吗?”
心里却想,你便是尽了全力又如何?还不是只能到这个程度?
然而她嘴边那轻视的笑还没有完全聚拢,却忽然听到俞晚的声音不远不近的传来,刚刚好能让她听清。
“打擂台,就要有打擂台的样子。”
顿了顿,俞晚一弹剑身,让方才未尽的剑意重燃。
于是凝固的剑气也再一次气势汹汹,云皎月才刚走了两步,就又感觉到熟悉的剑气沉沉的逼着她后退,甚至比刚才更重,却又刻意的,压制着她周身的灵气,再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距离擂台的边缘越来越近,直到完全脱离擂台。
而俞晚的第二句话,也轻飘飘落在她耳边。
“还有,谁是你师姐?”
……
擂台上发生的一切,两边云台上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陆棠舟拣了个最靠前的位置,胳膊轻轻抵住围栏,在看到俞晚把云皎月打下擂台以后,轻轻拍了两下手,像是庆贺。
又转头去问旁边的岑逸,“你们第一宗的剑法挺新颖啊,这是什么剑法?这一剑,叫什么名字?”
“在下不知。”岑逸的目光始终落向擂台那边。
“你居然不知道?”陆棠舟有些诧异。
还有一句话她到底忍住了,没直接问出来:
难道第一宗教人剑法,都是一人一套,谁也别看谁的吗?
她想不通,又问不到,就只好继续去看擂台上俞晚的比试。
余光里忽然看到刚被从擂台上打下来的云皎月,又忍不住悄悄回头,打量起了那边。
却见云皎月白着一张脸,在走到无极宗那边以后,立刻露出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好像俞晚把她从擂台上打下来,是一件多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陆棠舟看的一阵恶寒,连忙收回了目光,继续去看擂台。
此时擂台上还剩下十六个人,梅芳若辗转过几处地方,来到了俞晚身边。
这时候,俞晚也刚刚一剑挑开一位符修落下的符咒。
“俞道友,”梅芳若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点儿赧然,“下一场比试不知还能否有幸与你同台,不知可否请你赐教一番?”
“好啊。”俞晚一抖剑身,玄霜发出一道悠长的剑鸣,剑身流光更盛。
然后她看了一下梅芳若手里的剑。
与陆棠舟的那把重剑“丹鸿”不同,梅芳若的“扶风”剑中规中矩,看上去平平无奇。
可就是这样一把剑,哪怕它只是被梅芳若随意地握在手中,却仍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剑意,仿佛下一刻,那些剑意就能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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