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她原先略显苍白的脸颊忽地晕上一抹酡红,心跳也比从前快了几分。
她咬牙坐起来,盘膝催动丹田内的灵气在体内游走一圈,这一探查,她便发现,从前那颗一直根植于深处的魔核已然去除,如今她的体内灵气纯净,竟是连一点魔气都不曾留下。
看来,俞晚虽然平时练剑不勤,真动起手来,剑下也还算利落。
回想起之前自己在剑冢冒险惹怒俞晚,激她对自己出手,云皎月恨不得立刻出门去找个无极宗弟子问问,俞晚下场如何了。
师尊一定会惩罚俞晚的吧。
云皎月眼中闪过一丝畅快,无极宗宗规第一条就是不得戕害同门,违者剔除灵根,逐出宗门,永不收用。
她忍气吞声了这么长时间,为的就是一击必中,让俞晚永无翻身之日!
想到这里,她将目光流转回来,落回身下的床榻。
这一切都清晰而直白的提醒着她:
她在的,是君离的屋子。
她躺的,是君离的床。
以往她从未见过哪个弟子病了能被君离带回自己的房中休养的,此刻她出现这里,是不是说明,君离他……
他对自己也是……
她越想,双颊的红晕越重,直到她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不用出去看就知道,是君离要进来了。
她忽然有些慌乱,连忙飞快的躺回去,想平复心境,装成熟睡的样子,却不小心连连咳嗽起来。
“咳咳咳……”
里面传来几声咳嗽,君离的步子停下来,接着,内室里有一道软糯中带着明显虚弱的女声响起,“是师尊吗?”
君离抿了一下唇。
不知怎的,他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另一道声音,有些窃喜,有些得逞,声音里没有惹人怜的软糯,而是清凌又爽利的,“师尊!”
君离的呼吸一顿。
他下意识皱起眉,脑中又似是不受控制一样的,浮现出那一日白衣明艳的少女明显急着和他划清界限的模样。
俞晚。他不受控制的想起这个人,紧接着就想起她背着他拜进了第一宗——
第一宗乃第一大宗,至今无人知其所在,俞晚不过是一个炼气期的弟子,又岂是那么容易就找到了第一宗的所在,还恰好那么容易就拜进宗门的?
就算她当真拜入了第一宗,偌大宗门,怎会屈居在由他无极宗庇护的尚尧城中?
再一想到那一日白衣的少年,那少年除了模样好一点儿,修为半点儿没有,他穿白衣说自己是第一宗的,就真是第一宗的了?
真当第一宗是白菜,随便什么人都能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