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开车带他来到季家院子外面,他的车进不去,就只能停在院门对面的空地上。他其实也不知道温可芋究竟会不会出来,大概率是不会在这个天出门的,但他还是坐在车里等了。他想过用司机的手机给温可芋打电话,但想到她一听到他的声音就会毫不犹豫地把电话挂断,他就有些不敢打了,就这么在车后座抽掉了小半包烟,接着竟然真的看到温可芋走出季家院门,只不过后面还跟着一个季霖。
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看见温可芋的那一刻,谢如令的心都热乎起来,他没想到只是在除夕夜遥遥看她一眼,就能让他生出一种活过来的欣喜感。他想下车去喊住温可芋,手指刚触到车门,突然就看到季霖把温可芋拽到面前低头吻住,他们接吻了,他们竟然在接吻,温可芋没有推开他,他们两个人在除夕夜柔情蜜意地接吻,而他却孤家寡人坐在车里像个自作多情的局外人,谢如令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在咯咯作响,有什么东西压在他心上压得他心脏剧痛无比,五指紧握成拳,脸上也露出苍凉悲痛的表情,铺天盖地的悔意在他心里头一浪接一浪翻来,要把他拍翻过去,要把他溺死在悔恨的深海里。
谢如令看到他们接完吻后又停在原地说了一会儿话,他这个角度看不到温可芋的脸,却能从季霖表情看得出他此刻的好心情,也是,刚亲完温可芋,心情能不好吗?他再也忍不住了,大力打开车门,快步就往温可芋和季霖的方向走去,走到离他们四五米远处时,季霖才听到动静地先看到了他,接着他听到季霖皮笑肉不笑地温可芋说了声:“穿大衣的男人来了。”
直觉告诉谢如令这不是一句好话,他朝着温可芋背影喊了她一声小芋,然后温可芋回头,目光在他身上定了两秒,之后才回过神来一般转过身面对着他,语气很冷淡:“你怎么会在这儿?”
谢如令说话时,声音飘在寒风中,沙哑得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我来找你,不管你想不想看到我,我都想来找你。今天除夕,我想也许你看在过节的份上,对我的态度能稍微比平常好点。”
温可芋看着谢如令,他今天穿了一件深咖色的羊毛大衣,身上有一股藏不住的精英气质,虽然看起来照样风度翩翩,可黑色额发却再也不像之前那样一丝不苟地后梳,像沐浴过后那样随意散落在额前,看着年轻了几岁,但也同样少了几分锐气。她还注意到他眼下有点乌青,像是很久没睡过一场好觉似的,她这就看不懂谢如令了,不明白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在大年三十跑来季家找她,她蹙起眉:“我以为我之前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谢如令上前几步,想站在离温可芋更近的地方,可季霖却把温可芋拽去身后挡着,姿态强势地阻止他的靠近。谢如令知道自己现在的立场不讨好,停下脚步没再继续往前,目光越过季霖落到他身后的温可芋身上,对她说:“我想跟你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就十分钟,可以吗?”
温可芋无奈:“我跟你真没什么好谈的。你一直说要跟我谈谈跟我谈谈,我真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好谈了,谈来谈去也就一句话的事,十个字,我们分手了,以后别见面。”
谢如令心里已经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也不管会不会在季霖面前丢脸了,盯着温可芋看了好几秒才艰涩地问出来:“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季霖看着谢如令那张虐恋情深的脸,恨不得一拳头招呼上去,这是把他当死人吧?当着他的面就敢这么□□裸地追他老婆,要不是他跟温可芋这婚结得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他真想把谢如令直接摁在地上一顿猛揍,事实上他还真没忍住伸手恶狠狠推了谢如令一把,把他推得直往后踉跄了好几步,他想放几句狠话,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温可芋就在他身后放出了最狠的话:“一点机会也没有。你再来找我试试,我一定报警,让全国人民都知道你谢如令纠缠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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