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可芋听不得这话,情绪一急,也顾不得羞窘了,蹙眉就在季霖肩上捶了一拳:“怎么可能是我主动?你有没有良心?”
季霖握住她的小拳头,虽然知道这事不可能是温可芋主动,但看到她这个反应,他心里突然就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回想起大婚之后的那段日子,温可芋好像有一段时间挺怕他,还把他踹下床,把他赶去沙发上睡了好多天......他心里咯噔一下,血液都有些发凉:“我......我强迫了你?“
温可芋闻言愣了下,他这个问题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确实是他突然压住她开始对她做羞羞的事情,可她也没把他推开,反而热情地回应起他。可她当时醉得厉害,还以为那是一场不用承担任何现实后果的春梦。她思考着应该如何回答,季霖却把她的沉默当成默认,先前萦绕在心脏周围的激动和欣喜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强烈的后悔和自责。
是他恃醉行凶强迫了温可芋?所以她才会破罐破摔跟他发展成炮友关系?所以她在周家喝醉后才会酒后吐真言说讨厌他?原来是因为这点讨厌他,原来竟是因为这个......季霖心跳慢下来,有什么东西堵在了他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到底都做了什么!他竟然对温可芋做了这么可耻可恨的事,他竟然!
季霖心脏抽痛:“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对你做了这么龌龊该死的事,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他声音又低又沉,难掩痛苦之情,温可芋被他情绪的陡然转变弄得大脑一懵,她定定地看着他,看到他眉头深皱,脸色因懊悔而有些发白,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愧疚和苦涩:“对不起,对不起,温可芋,我,我该死,我对不起你。”
温可芋从来没见过季霖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他悔恨莫及得像是要哭出来似的,他的眉眼有些皱,内心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的煎熬和自责,他甚至不敢看她,抱在她身上的胳膊也开始有些松懈。温可芋不想看季霖这样,看他露出这么痛苦的表情,她觉得她的心都要跟着一起碎掉,她连忙去抱他脖子,把脸埋进他温热的颈项间:“季霖,我,我没怪你。”
季霖身体一顿,温可芋软软地趴在他身上,胳膊紧搂着他脖颈,乖乖地说她不怪他,她真的不怪他?可他,可他明明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他心里有点痛,却又因为她的话而多了点安慰,可又心慌得厉害。他用力抱住温可芋,哑声问她:“你真的,不怪我?”
温可芋听出了季霖的小心翼翼,听出了他的自责和痛苦,他好像觉得很对不起她,他的愧疚太过明显,以至于温可芋犹豫了,她要是明确地说她不怪他,那这事就会这么无惊无险地翻页过去,可要是她充分利用好季霖此刻的愧疚心理,站在道德至高点去谴责他,那她是不是可以尝到点儿甜头?比如向他要一个“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这样的承诺保证?
可又不能谴责太过,免得季霖真陷在煎熬里痛苦,她得掌握好这个度才行。
组织了一下语言,温可芋红着脸说:“我那个时候喝醉了,就跟你......那是我第一次,就这么莫名其妙没了。这事虽然不能全都怪你,我也有一定的责任,但我......我毕竟是女孩子嘛,你是不是,是不是应该补偿我?”
她绵软羞赧的声音一声声落在他心尖上,季霖心里瞬间就柔软得不像话,他胸口有些起伏,不知道该欢喜还是该难受。她在怪他吗?好像并不是。她一点儿都不怪他吗?好像也不是。他不知道怎样做才能补偿温可芋的损失,他有的东西,金钱,名誉,地位,温可芋一样也不缺。他的感情,温可芋似乎不需要。那他还能给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