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温可芋一点都不后悔,谢如令生她的气,她更生谢如令的气,一气他刚开始没帮她说话,二气他没让郭睿向她道歉,三气他冷下脸来让她一个人先回来,四气他不回信息,五气他彻底未归也不说一声。
温可芋其实挺记仇的,所以就这么跟谢如令开始了冷战。
在家里看了一天剧本,第二天照常进组拍戏,谢如令不联系她,她也不当先主动的那个人。僵持了五六天,师礼礼开始催问她到底什么时候带男朋友出来跟他们这帮朋友见见。
温可芋已经好几天没见过谢如令,给不了师礼礼准确答复,只好先暂时拖着,说最近忙着拍戏没时间,忙完这阵再说。
心里的气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堆积,在剧组拍戏时倒还好,晚上回去一个人躺在床上,胸腔里的那股委屈就要涌上来烦她一会儿,温可芋觉得,谢如令要是再不回来哄一哄,她可能就要失去风度当一回野蛮女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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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令一连好些天都歇在谢家主宅,和季柔抬头不见低头见,刚开始还能保持理智和克制,可郭睿的话却总时不时在他心头绕一绕,久而久之便愈发烦闷。
一次深夜回来,正好迎面撞上来客厅倒水的季柔,黑发白肤的女人站在暗淡、只有院子里路灯灯光掩映进来的客厅,穿了件月白色的缎面吊带睡裙,外面套了件同色睡袍,衬得整个人清瘦、温柔、弱柳扶风。
看到他开门进屋,季柔喝水的动作明显一顿,而后谢如令就见她迅速调整好表情,对着他微微一笑:“回来啦。”
客客气气的,虽然是她一贯的温柔态度,却还是能让人察觉出掩藏在话里的疏离。谢如令的心紧了几分,深深看着她没说话。
季柔似乎因他的注视而感到无措,眼神避开他目光,说:“我先上楼了。”
转身太急,胳膊肘不小心碰翻桌上的水杯,玻璃杯砰一声坠下,在季柔脚边撞成碎片飞溅,她下意识低呼一声,谢如令连忙大步上前在她脚踝边蹲下,声音急切:“有没有伤到?”
长指触上女人纤白的脚踝,担忧地为她检查那儿有没有被玻璃碎片划伤,他动作温柔而细致,指间带着夜里的微凉,季柔轻颤了下,仿佛过电一般着急躲开,却没注意一脚踩到边上的玻璃碎片,她穿着拖鞋不至于被碎片割到,但脚边的男人却如临大敌般:“小心!”
从高中时便这样,对她过分保护,外面风大一点都怕她被吹走。
季柔鼻子微酸:“阿令,我没事。”
他皱着眉站起身来,握住她胳膊将她往旁边拉了拉,这下彻底远离了那摊玻璃碎片,又检查了一下她的脚踝和小腿,看到没有伤痕才放下心来:“还好没事。”
季柔无奈地笑了笑:“就是真被划伤了也不是多大伤。阿令,你不用这么紧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