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讨好宋清河,让他不要告自己的小状,她干脆在两人的座位中间放了一个糖罐,时不时塞给他一两颗,让他被迫成为了她的“同党”。
许婵婵一边回忆旧事,一边絮絮叨叨地同秦时予讲着。
——自然,省略了宋清河那个部分。
反正那也不重要。
和现男友讲前男友的故事,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秦时予安静地听着,时不时附和一两句,舒缓低沉的声线带着温和的笑意。
然而,心情却全然不似表面这般平静BBZL 。
许婵婵不知道,她手中捧着的糖果罐,正是当年的那一只。
是当年她不告而别后,唯一遗落在座位上的东西。
只是这糖果罐实在太过寻常,在那一年,教室里、办公室里、或是街边店铺里,随处可见。
所以她没有辨认出来。
在他眼中极尽珍贵的、小心翼翼保留了十余年的糖果罐,于她而言,或许仅仅只是少时无数回忆中的一隅。
美好,却并不特别。
偶尔想起时感念地一笑,仅此而已。
秦时予望着许婵婵,有一瞬间的恍然。
时至今日,他依旧记得她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你好,我叫许婵婵,婵娟的婵。”
记忆中的少女眉眼弯弯,语调甜而绵软,令人无端地联想到五月的江南盛放的栀子花,馥郁得沁人心脾。
“婵娟你知道吗?就是月亮。”
当时他是怎么想的?
他似乎是在想,谁会连这都不知道呢。
但她望向他的眼神清润而明亮,像是寂寂长夜中唯一的月光,将他所有的冷淡和不善都堵在了胸口。
他最终轻轻地“嗯”了一声,算做回应。
她却半点也没有为他不算热忱的态度而恼怒,还在那里叽叽咕咕说个不停。
当年的那个小姑娘,纯白得一张不见丝毫笔迹折痕的白纸,若非是他诱哄着,两人或许直到毕业都还只会是两道毫无交集的平行线。
那些事情,大概她已经忘记了吧?
即便没有忘记,她也不会觉得那是多么值得一提的事。
但在遇见她之前,的确从没有人往他手中塞过糖。
秦时予微微垂眸。
说不清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再抬起眼时,他的神色已然恢复如常。
没有关系。
就像她之前说的那样,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以后才是最重要的。
他会让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变得越来越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