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婵,我知道和我在一起很难,也知道,比起这个,你有更在意的事情要去做。我都明白的,所以,我也不是非得让你现在就给我一个回应。”
“我知道这对你挺不公平的,但是,”他挣扎许久,还是哑声问:“你能不能,再等等我?至少,在明确你我当真不可能在一起之前,你可不可以不要喜欢别人?”
“就让我暂时,去当你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行吗?”
可对我来说,你一直都是最重要的人。
这话苏婵却只能在心里说,她清楚她对他的感情,并不是纯粹的他以为的男女之情。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分了许多种,可并非每种感情都有绝对的界限,在上一世那漫长的岁月中,她对这人的感情,早已经不能用单纯的爱情或是亲情去衡量。
苏婵也说不清,她对陆暄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她只知道,陆暄之于她,胜过一切,乃至她的生命,在他的安危面前也显得微不足道。
他就该永远如年少时这般明媚,永远尊贵,永远受万人敬仰,永远都拥有他应该拥有的一切。
而不是像如今这般,用那样小心翼翼的语气同她说这样的话,像是,在恳求她的怜悯一般。
沉默许久,苏婵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半蹲在榻边以让陆暄能以一个舒适的角度和她对视。
“不会有人比你重要了。”
没带什么温度的语气,却是让陆暄的眼睛骤然一亮,正要追问什么的时候,苏婵已经伸手把他掌心的胭脂拿了去。
“这胭脂,我收下了,就当是久别重逢你送我的。至于你说的补偿——”
苏婵顿了顿,垂眸苦笑一声,“你从来,就没有亏欠过我什么。”
一直都是我,对你有亏欠才是。
苏婵的这番话,陆暄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有,总觉得她是想让他安心,但是又刻意避开了他最想要、最在意的回答。
唯独他记住了一句——
不会有人,比他更重要了。
意思是不管将来如何,不管他们是否能走到最后,于苏婵而言,他都是最重要的么?
可既然如此,她醉后失口喊出的那个名字,又是谁?
“那,”陆暄舔了舔嘴唇,“既然是礼,那我能不能问你讨个回礼?”
“你要什么?”
“我想亲手给你涂胭脂,”陆暄期待地看着苏婵,“就试看看我眼光好不好,可以吗?”
“……你说呢?”
见苏婵板着脸,陆暄就知道答案了,他失望地“哦”了声,想了想,“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得如实回答我,不许撒谎。”
苏婵警惕看他,直觉这披着兔皮的狼崽子又要整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