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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万分小心,床单却还是弄脏时。

“你如何舒服就如何来,不必顾虑我。”沈暮深也察觉到了她的别扭,于是先一步开口。

顾朝朝闻言叹了声气:“你这么大一个男人站我跟前,我怎能不顾虑?”

沈暮深唇角浮起一点弧度:“我在你眼中,也是大男人了?”

顾朝朝想说当然,可对上他的视线时,突然心头一动。她还未来得及细究这突如其来的感觉,小腹便又是一阵疼痛,她顿时无力蜷紧身体,轻轻哼了一声。

沈暮深蹙了蹙眉,却也没办法帮她:“你且只管休息,床单弄脏就弄脏了,再洗就是。”

说罢,便将汤婆子塞到被子里,接着拿起一旁刚换下的脏床单离开了。

顾朝朝虚弱地看一眼他离开的方向,随即又因为小腹胀痛闭上了眼睛。

她这次月事来得汹涌,一连在床上躺了多日,等到身上彻底干净时,皇上也从寺里回来了。

如她所言,皇上一回来,便定下了冬月初二办法会的事。这些年来,他的精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做太多事,法会一事自然还是交由沈暮深负责。

沈暮深再次忙碌起来,每日天不亮就走了,一直到深夜才回来。顾朝朝起初还强打精神等他回来,后来发现这样做只会让他分心后,便果断按时吃饭睡觉了,沈暮深第一次夜归没有灯火指路,心中多少有些惆怅,可进屋后瞧见她沉睡的侧颜,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他虽然不愿顾朝朝泄露太多天机,可但凡她说出的话,他都认真听进去了,这段时间皇宫守卫格外严格,以至于连皇上都听说了。

“不过是一场法会,何必如此兴师动众。”皇上将他叫到跟前,言语间皆是不满。

沈暮深垂着眼眸:“皇上近来身子不如从前,奴才怕有人会动不好的心思,所以才严加防范。”

皇上神色一动。

沈暮深看向他:“皇上,近来请您立太子的奏折越来越多了。”

“放肆!”皇上猛地将桌上东西扫到地上,又搬起周围东西开始砸,一边砸一边怒喝,“朕瞧着他们就是巴不得朕早点死,才会如此咄咄逼人!”

他脸色涨成了猪肝色,整个人都摇摇欲坠,沈暮深面色淡定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还是被四溅的碎瓷片伤到脖子,留下一条细细的伤口。

皇上发完火,这才看向他:“你说得对,防人之心不可无,就该查得严点,免得有人动不该动的心思。”

沈暮深垂下眼眸,脖子上的伤口顺着皮肤往下渗血。

皇上扫了他一眼:“你退下吧。”

“是。”沈暮深应了一声,直接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