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越来越凶了,”沈柔吐了吐舌头,接着注意到他眼下的黑青,犹豫一下后小心地问,“哥,你夜里还是睡不着吗?”
沈暮深不语。
“那些所谓的名医也不过如此嘛,这么久了连这点小病都治不好,”沈柔嘟囔一句,正要坐下时,突然注意到桌上的荷包,不由得咦了一声,“这是什……”
话没说完,沈暮深便直接将荷包收到桌子下的暗格里。
沈柔愣了愣,随即了然:“是殿下姐姐给你绣的吗?”
沈暮深抿唇不语,表情看起来有些许严厉。
沈柔缩了缩脖子,却不怎么怕他:“你不说我也知道,鸳鸯戏水的绣样,向来都是赠予心上人的,除了殿下姐姐所赠你会如此上心,别人的你绝不会这般宝贝。”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沈暮深蹙着眉头打断。
沈柔讪讪一笑:“不是。”
“我还有事要忙,你有话快说。”沈暮深扫了她一眼。
沈柔摸了摸鼻子,心思活跃时表情与顾朝朝有点像。
倒是好的不学。沈暮深心烦气躁,又想要训斥她。
沈柔大约也感觉到了他的不耐烦,急忙直奔主题:“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听说殿下姐姐如今在宫里,所以想去见见她。”
“她来也不是一两日了,怎么早不见你提此事?”沈暮深直直看向她,仿佛能一眼将她看穿。
沈柔只好说实话:“我这不是听说你把人囚禁了,所以有点不放心嘛,殿下姐姐心高气傲,万一被你逼急了,做出什么傻事怎么办。”
“她当初要杀你,你如今倒是不放心她了,”沈暮深不悦,“你怎么这般没出息。”
“话不能这样讲的,当初若非殿下姐姐将我从教坊司接出来,我说不定早就被磋磨死了。”沈柔认真解释。
沈暮深却不领情:“若不是她,你当初也不会进教坊司。”
“可我若不进教坊司,跟着爹娘去边关的路上,说不定就要病死了。”沈柔接话。
沈暮深:“……”
“所以严格算下来,殿下姐姐还是有恩于我,”沈柔没心没肺地笑了,“更何况当初她派去的那些人,我总觉得是故意吓唬我的,并非要真心杀我。”
沈暮深眼眸微动,许久冷笑一声:“你将人心想得太好了。”
“或许吧,可我还是觉得,殿下姐姐当初对我的好,并非是逢场作戏。”沈柔认真道。
沈暮深闻言,顿时沉默了。
书房里静了下来,桌上灯烛摇晃,将沈暮深的轮廓照得明灭不定。
沈柔小心地打量他一眼,半晌叹了声气:“哥哥,你心里还喜欢殿下姐姐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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