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毛巾湿润,还泛着凉气。
许执将毛巾拿到一边放好,在床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抬眸看向她,却没有先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高烧三十八度七。你就打算这么在酒店一直睡到自然降温?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沈棠被许执打了个岔,一时忘了自己刚才的问题,“我发烧了吗?”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有啊……”
许执看了她一眼,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自己能摸出来自己有没有发烧吗?”要是能他想在家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许执让沈棠躺下,将她捏在手里的毛巾敷在了她的额头上面。
沈棠还没从七年前的事情缓过来,下意识觉得许执还是起七年之前的那个许执,等到躺下了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想要再坐起来却被许执摁住了肩膀,“你头不晕吗?”
“……”本来是不晕的,但是许执一说沈棠就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头晕,猛地坐起来会让她眼前发黑。
许执在床边坐了下来,慢慢地说,“我是过来谈生意的,到了这边以后开了一夜的会议,给你发消息没有人回,我就打电话给酒店了,然后才知道你发烧烧得晕了过去。”
许执熬了一夜,又因为沈棠折腾了大半天,有些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不管是去医院还是联系朋友都可以,不要自己一个人硬抗着。这次是我知道了,可如果我不知道呢?”
不知道就硬抗着。她不是第一次生病了,沈棠自问也没这么娇气,以前她还没离婚的时候,大半夜生病发烧硬生生熬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才自己开车去一趟医院。
可问题是,许执怎么知道她在这家酒店?
沈棠本来想要问,可是当她一转眼,她的视线与许执的对上,看见他眼底的情绪之后便仿佛被烫了下立刻转开了头,想了想说,“……谢谢小……你,我这边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你赶紧回去工作吧,工作要紧。”
她看不见许执的表情,也不知道许执现在是怎么想的。大概是觉得她是个白眼狼吧,开了一夜的会然后跑来照顾她,可她却一醒就将人赶走。
沈棠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感觉自己似乎不管说些什么不管怎么说都会显得有些不知好歹。
然而许执什么也没说,站起来拿了椅子上的西装外套穿在了身上,走前他在门口停了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问,“沈棠,你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什么话?”沈棠怼许执说过很多话,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许执轻轻地笑了下,“你说,你还会接受别人。”
沈棠呆了下,然后听到许执说,“我活了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有想要成为你口中的‘别人’。”
“我今天休息,就住在你对面,如果你什么事或者需要什么东西,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对了,你的朋友好像有什么急事要去办,已经退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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