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容艰难叫住他:“三叔……”
柳三叔转身就走,不顾他们两人的呼喊声。
蔺北叹了一口气,轻轻摇头:“这可如?何是好?”
正犹豫着怎么办,就见柳叶匆匆忙忙地跑来,气喘吁吁地,待站定之后,她先望了四周一圈,轻声问道:“他来了嘛?”
蔺北在她明澈的眼神中微微点了一下头。
柳叶点点头,她站在台阶下,垂着眸,看不见她的神色,只听到她喃喃地说道:“所以?,我爹他走了?”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很艰难,仿佛如?鲠在喉,没说一个字,便有一根鱼刺深深刺深一分,呼吸却很轻,蔺北见她刚刚因?气喘呼呼而起伏的胸口此刻却缓了下来,好像痛得?不能呼吸的使的。
蔺北不知道说些什?么,可看着柳叶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忍,正准备开口,耳边却响起一阵劈里啪啦的鞭炮声。
那鞭炮声突如?其来且劈里啪啦,一下子打断了蔺北的思路,她一下子愣了,随着那鞭炮声传来的是一声又一声哄笑叫嚷声。
大笑声,起哄声,粗犷的男声,女子高亢而又带着喜悦的声音,纷沓而至,一波又一波,仿若高山之巅奔涌而下的水,一下子打在了小舟之上,带来一种眩晕感。
鼓乐喧天,鞭炮齐鸣。
是同村的王家在娶亲。
蔺北一下子意识到了这个事情,因?为她之前过年去四处拜年的时候就听这位王家的小姑娘说起。娶她的是隔壁村的一名男子,只不过她记得?当时说的婚期好像不在此时吧?
这突如?其来的鞭炮声让她有一瞬间的晃神。
就是这一个晃神的时间,蔺北便看到柳叶轻声说道:“有新娘子啊?”
“柳叶?”蔺北轻声喊道。
她眼也不抬,垂着目,顿了片刻,嘴角又漫出?个无所谓的笑:“我回家了。没事儿,不用送。”
她让蔺北不必送。
蔺北看着她的背影,瘦弱的姑娘行走的动作很潇洒,有种随风而去的澎湃。
可又似乎真的如?同一片柳叶,一枝柳条般,萧索随风而去般的前进?。
“她以?为柳叔为了去追偶书?回来,不会再回来了。”蔺北看着她的背景说道。她其实明白柳叶的心思,在姑娘家细腻的的感受方面,她比住在这里更久的谢青容还要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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