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用了很多年磨出了一把刀,小心翼翼地将刀把放在谢青容的手里?,却将刀尖刺向了他自己。
蔺北不是?没有听出来他语气中的代指,这个私塾也许不是?真的私塾,正如那个房屋是?杜子美的房屋一样。
只是?有时候,她会?有些迷茫。
迷茫“归宿”二字。
她从小走南闯北,见过南桥北岸多少景物,那些山高水长,阳光明媚,温暖轻柔地洒在脸上;还有如墨倾洒的夜色,哗啦啦如万马奔腾的大雨。
到处都是?美景,可到处都没有归宿。
那些只是?错过。
只是?过客而已。
她的心仿佛纠在一起,不由地回想到了第一次看到这客栈匾额时候的感受。“过客居”——天涯浪子居住的地方,就那样以不容分说的姿态,闯进了她的心里?。
她很好奇起出这个名字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是?否也如“天涯一过客”般。
到底这些迷茫在追逐些什么?
多年不忘旧时先生?好友的谢青容,多少年不曾回过故乡的七叔,宁羡卞和的刘偶书,彩绘万物唯独不画其?自己的柳叶……还有,她自己。
那个穿梭在山水丛林的,落寞沉静的自己。
仿佛就真的如同?那天子蝉花上的花粒一般,无处落脚。
没人能?够回答,即使他们自己。
几日后的一天,刘偶书突然很是?着急地来“过客居”找他们,眼里?有着血丝,形容有些癫狂。他是?将孩子放在了别家,跑来的。
他说,他找不到七叔了,请他们帮忙找找。
蔺北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着急的样子,他抱着头?,一遍一遍地陷入自己的思?绪:“他这几日病的越来越严重……我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好好休息……可是?他一夜都没有回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谢青容提议三人分开去找,原本?见刘偶书样子恐怕撑不住,让他回去恐怕也不肯,于是?他换了种说法,说是?让他到村子附近找找。
村子里?人多,看漏的可能?性大些。
其?实蔺北知道,他的另外一层含义是?,在村子里?如果他晕倒了,还能?有人救助。
于是?蔺北便?和谢青容兵分两路,一路水路,一路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