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并没有。”蔺北朝酒杯里给他倒了些,不咸不淡地开口说道:“生活,一为生,二为活。有些才艺是为了赚钱生存,而这个则是为了活,活得有滋味,以至于不让自己太过无聊苍白。”
谢青容从她的手中取过那杯酒,照着之前的动作轻轻晃荡,闻言倒是笑了笑:“那如今你来了,我这过的苍白的人,岂不是能够沾沾光?”
蔺北笑笑,将另外一壶拿过来:“我这里还有两个东西,但是我不知道该讲它划分在生,还是划分在活之中。”
“哦?怎么说?”
谢青容放下酒杯,看了过去。他们坐在的是客栈的窗边,屋外是昏沉沉的日光,让人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他整个人懒洋洋的,就那样目光慵懒地,用乌黑润泽的眼神地看着她。
蔺北手微微一顿,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她打开壶盖介绍到:“昨日我想再去找找天子蝉花碰碰运气,倒是挺幸运,竟然又找到了一朵,只可惜这朵已经有了枯萎之势,刘家那边应该不需要了,我想了想,配合了一些糯米,枸杞,干乌梅,红枣以及木槿花,可以安神,也对胃有好处,你可以试试。”
谢青容目光些微带着点复杂地看着蔺北。
他让蔺北留在这里是看她无处可去,索性帮了一把。没想到最终还是她来费心照顾她。
这个姑娘,似乎比他想象中要温和坚强很多。
想要这里,他目光有些温柔,端起来蔺北为他特制的“安神药”,喝了一口,有酸甜之气弥漫在嘴边,但并不浓郁,紧接着感受到的便是唇齿上的糯米香气。
谢青容用勺子喝了一口,待静静地品尝完那香气之后,他的眉眼都舒展开了:“不错,还有一个呢?”他想了想,点评了一下:“这个应该算是活。”
蔺北不置可否,取出了第二件东西。
小小的,仿佛蛋壳一般的小瓶子,淡淡的棕黄色,上面有一个木塞子,将塞子打开,蔺北将瓶子放在他的面前,问道:“这便是我的第二个问题。”
她解释道:“这个蛋壳陶是我父亲偶然间得到的,平日里一直放在窗前,一日他外出回来时却发现里面不知何时掉落了一只蝉,卡在了其中,怎么办也无法取出来。你可有何办法”
说这段话时她仍然面目还算温和,可眼中分明隐了些凌厉和期待,紧紧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这个可能是父亲口中所说,可以解开他心中谜题的人。
如果无法解开,她即使是死,也无法安心。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谢青容,垂在衣侧的手有些颤。
漆黑天幕罩下,白日喧哗的人声都一下子停了下来,可万物都阴阳,世间扭转,微弱的虫声渐渐地响起,月亮隐在浮云之后,微弱地从半开窗户下投进来一扇有些微弱的光。
光影交杂,若隐若现。灯火如豆,微弱的烛光流泄出些许,仿佛一道屏扇,将他的脸上的神情半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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