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低着头,又开始吃了。
蔺北静静地看了他一眼,谢青容似有所觉,下巴点了点她的碗:“来吃啊。”
蔺北点点头,坐下。
两人相对而坐,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这似乎与刚才那剑拔弩张的氛围落差有点大,但谁也没有感到不适。
待吃完,蔺北便听到谢青容将碗筷放好,脸上又恢复成了那惯有的,带了点丝丝笑意和看好戏的表情。
“饭做的不错。”
这笑却让蔺北有点不适应,只因为她总觉得那笑盈盈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了几分恶作剧般的意味。
果然。
蔺北听到他说:“你可以留下。但是——”
他指了指门外:“你得把昨晚听到的那恼人的声音给我解决掉!”
而目前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那声音并非什么山野灵猫发出来的,而是由隔壁的一户人家的小孩发出来的。
这小儿不知为何,最近一段时间总是突然高声哭泣,尤其是晚上。
看了附近最好的大夫都没有什么效果。
好歹是一件人为的事情,且蔺北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很多。
方法有三。
首先,让谢青容听不到,例如堵住他的耳朵之类的。
这条不可能。
谢青容不可能会去受这委屈。
第二条,让那户人家搬走,这样的话就听不到了。
想法很美好。
蔺北去稍微打听了一下这户人家的背景。这户人家现在一共三口人,以捕鱼为生,尤其是那位人人都喊一声“七叔”的,更是在附近远近闻名,打鱼技术高超,为人也厚道,大家都带着几分尊敬。
据说他原本是从北方迁徙过来的,带着他的儿子。
他儿子叫刘偶书,在附近倒也是一个传奇的人物,原本在附近担任县尉,虽然官不怎么大,但是也算是朝廷的人,在这山村僻壤之处倒也是一份好差事,却不知为何退了下来,成了一名樵夫。
退下来的时候,他还带回来了一个小孩,一岁半,正是好哭好闹的年龄。
这都是随便一打听都能够了解到的事情。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治好那个小孩。
蔺北虽说是采过草药,也看过几本医书,但都是纸上谈兵。
她父亲不喜和别人交流,便住进山里。蔺北从小跟着父亲,性格也很安静。
这性子也便让她没见过多少人,更别提展示自己的医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