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这不怪她。
宴轻哼一声,“萧枕真是好的很。”
“哥哥,喊陛下,别喊名字喊顺嘴了,回头在朝堂上一不小心直呼陛下名讳。”凌画提醒他。
宴轻心气不顺,“真是好陛下。”
凌画没忍住笑了,伸手抱着他,软声软语安抚他情绪,“哥哥不是说做纨绔早就做腻了吗?你又不想再延续端敬候府的老路掌军权兵符,既然如此,他安排的这个位置就是十分适合你了。你年少时惊才艳艳,能文能武,若不为国出力,着实可惜上天给你的这份聪明才智和才华。先皇留下的弊端极多,又经历了一场内乱内战,如今可以称得上百废待兴,我虽早就说卸任江南漕运掌舵使的职务,回家相夫教子,但真到了这一天,又发现,既有其能,便还是该担起兴国己任,未来我们夫妻二人,能出多少力就出多少力吧,让百姓有好日子过,我们也心安。”
宴轻叹气,伸手点她眉心,“你这个坏东西,我是你夫君吧,说来说去,还是最向着他。我倒是没想继续躲懒,但他这算计,不愧是帝王。”
这江山姓萧,他端敬候府已为之效命了几辈子,到了他这里,原来一样躲不开。这担子重的,还不如只拿着兵符呢。
凌画对他仰着脸笑,“所以,咱们要多多生几个孩子,总有一个能躲懒偷闲,过上我们想过的日子的。”
宴轻气笑,伸手推开她,懒得再搭理她。不愧是与萧枕一起长大的,给他随时随地下圈套。两个人都不是好东西。
宴轻在骂萧枕时,孙相心里也在骂萧枕,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萧枕不拐弯抹角,不委婉达意,直接跟他明了圣意,直白地告诉他,让他再干二十年,他病倒后,他来孙相府打着慰问老臣的名义看他,却站在他床前说,他知道他多年劳心劳力有些累了,他体恤孙相辛苦,认真倾听了老臣的心声,郑重地地考量了一番,决定给他安排一个人辅助他,不让他以后太累,又说这个人他一定会喜欢的,他颤颤巍巍地问是谁,他说是端敬候府小侯爷宴轻。
孙相差点儿背过气去。
宴轻那东西,他就不是个善茬,更不是个好相与的,让他辅助他,不如说让他绑着他,有宴轻在一日,他只要还走得动路,拿得起笔,吃得下饭,他还有机会告老还乡吗?宴轻才不允许头顶上没人给他顶着分担重担吧?
若是他下去,他不就得接替他的位置?他是爱干活的人吗?
大约是看出了孙相脸色太苦,萧枕笑道:“朕立四小姐为皇后,有了这层身份,相府的其他小姐相爷和夫人若是看重谁家男儿,只管让皇后指婚就是了。”
言外之意,不愁嫁不出去,皇后指婚,谁敢不娶?不娶就掉脑袋。
孙相:“……”
这、这的确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儿,自此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家女儿嫁不出去砸手里了。
所以,孙相妥协了,病也好了,宴轻还没回京,萧枕的圣旨和任命文书便已下达了,位居孙相之下,特设副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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