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轻嘴上训着人,心里却也心如明镜,“等我伤养个十天八天的能赶路了,咱们就回去,让陛下派人来接管幽州。”
凌画:“……”
她小声说:“这不太好吧?京中的人来了,两眼一抹瞎,全无头绪啊。”
“那就将崔言书留在这里。”宴轻道,“反正你已将琉璃给他了,他若是不任劳任怨,你就将人要回来,不给他了。”
凌画:“……”
还能这样操作吗?
这么多事情,若她真甩手走了,扔给崔言书,他从凉州回来怕是要哭。
她有些想笑,对他问:“哥哥真不想在幽州待了吗?”
宴轻顿了一下,“倒也不是。”
凌画明白了,“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完的,我这几日确实是急迫了些,从明儿开始,我慢慢来,绝对不让自己累着,哥哥安心养伤。待把手头紧要的事情都处理完,其余的事情慢慢处理就不会太忙了。咱们就算回了京城,怕是也不见得多清净。”
宴轻伤好后,萧枕一定不会放过他,先皇时期,先皇英明是英明,但心软也是真的心软,帝王手段太过温和,于官是好事儿,于民是好事儿却也是坏事儿,后梁各处的弊端实在是太多了。更遑论萧泽做太子多年,为着一己私利,将很多地方都掏空了,又因碧云山和幽州谋反,损耗内需无数,萧枕如今坐了皇帝,接下来要面临的是方方面面的事情。
诸多事情,怕是十年都忙不完。
凌画想想就头疼,不过好在皇帝是萧枕,她当初也只答应他扶持他登上帝位,没说一辈子都卖给他。不过谁让她找的夫君是宴轻呢,萧枕是一定不会放过宴轻的,她的夫君躲不开,她自然也跑不了,怕是还要跟着萧枕忙上几年,总归是躲不开。
凌画叹气,“哥哥,你可真是一个坏蛋。”
宴轻:“……”
怎么突然就骂他了呢?
凌画幽怨地说:“我想要的夫君,是简简单单能让我相夫教子的夫君,你瞧瞧你,如今你还是吗?”
宴轻摸摸鼻子,果然跟她说了实话,就知道她会拿出来与他算旧账,他叹气,“那怎么办?我答应的人是先皇,要不,我单方面不作数了?”
反正先皇已经驾崩了,除非在梦里骂他,否则也找不上他。他又没答应萧枕,萧枕能奈他何?就算他如今是陛下,他总不能砍他的头吧?他媳妇儿也不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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