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轻搁下手帕,还剑入鞘,起身,负手而立,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声音如水一般寒凉,“因一己私欲而挑动兵戈纷争,天下黎民百姓,何其无辜?”
云落懂了,沉默片刻,情绪也有些低,“小侯爷说的是。”
但这一场战争,怕是避免不了的,谁也没有法子避免。
宴轻在窗前立了片刻,回转身,蹙眉,“她还没有回信吗?”
云落立即说:“主子还没有消息传来。”
宴轻眉头拧紧,“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他说完,又摇头,“应该不会,经过了先皇驾崩,京城一定防备极严,尤其是以陛下待她之心,定然严防死守,不会让人对她有机可乘。”
云落点头,“小侯爷说的是。”
宴轻又思索片刻,忽然说:“我临走前,是不是将京城兵马大营的虎符交给她保管了?”
云落顿了一下,点头,“好像是。”
宴轻揉揉眉骨,“她应该带兵来打幽州了。”
云落睁大了眼睛。
宴轻放下手,无奈道:“倒是我忘了,以她的性子,得知我一路追踪宁叶和温行之出了京城,她又怎么会在京城安心等着?大约也是想着先发制人。”
云落忽然担心,“主子的身体,能受得住行军打仗吗?”
“能吧。”宴轻叹气,“不是有曾大夫吗?她大约会带着曾大夫一起。”
云落:“……”
那是不用太担心了。
他后知后觉庆幸道:“幸好小侯爷您临时改变主意,拉出了漕郡的十万兵马来了幽州,否则主子带着京城的兵马来,怕也不是幽州三十万兵马的对手,京麓兵马大营这些年多数时候都是用来养老混日子的,哪里被拉出来练过?别都是软脚虾。”
“京麓兵马大营里,倒也不全是无能之辈,还是有些不为了混日子而想靠军功搏出一条路的人才的。”宴轻道:“她既然要先发制人发兵,自然不会只带京麓兵马大营的兵马,应该会让叶瑞回岭山带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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