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峭去了小厨房不久,端来了一碗稀粥,他先放在桌子上晾着,先给宁叶倒了一杯清水,“少主,您先喝一口水,然后再吃点儿东西。”
宁叶点头。
冰峭扶着宁叶起来,宁叶喝了一杯水,因三日以来滴水滴米未进,他也不敢喝快了,一杯水喝完,稀粥已晾的差不多了,他慢慢喝下一碗稀粥,翻江倒海的胸腹间才好受了些。
吃完饭不久,厨房送来煎好的药,宁叶喝下,之后,冰峭重新扶着宁叶躺下,“公子,您休息吧!”
宁叶“嗯”了一声,闭上眼睛。
冰峭退下去,关好房门。
宁叶的院落,素来都防守极严,无论是宁家主还是夫人,只要他不让人放出的消息,便没人能放得出。
整个碧云山在他的管辖下亦然。
宁叶睡了一日又一夜,再次睁开眼睛时,似乎才缓过来了劲儿。他沐浴后,问冰峭,“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冰峭点头,“有,半日前,京城传来消息,皇帝下旨下个月为太后贺寿,给岭山、幽州、凉州、江北都下了召函,诏令岭山王世子、温行之、凉州、江北去人入京为太后贺寿,同时朝圣。”
宁叶挑眉,“皇帝的主意?还是太子的主意?”
冰峭道:“据说是太子提议,皇帝准了。”
宁叶若有所思。
冰峭神色紧张,“今年不是太后整寿,但陛下却下了这个旨意,会不会是我们走漏了什么消息?”
宁叶凝眉思索,片刻后道,“几个月前,我去江南那一趟,十三娘和了尘带着人从漕郡撤退,凌画虽然没拿住人,但寻着蛛丝马迹,已然猜到了我,否则也不会在我离开江南后,立即断了岭山的供给,借此胁迫岭山,怕岭山与碧云山合作。后来她去了凉州,又在碧云山脚下出现,拉拢凉州,便是防备碧云山了。那时候便已走漏了消息。这也是我拉拢温行之,间接杀她一次的原因。”
宁叶顿了顿,继续道:“她心思深,即便是察觉碧云山有不寻常的举动,也不见得会禀告皇帝,否则也不会联合岭山收了玉家和七万兵马,如此作为,在皇帝看来,实属大逆不道,她为了自己不被皇帝震怒猜疑不忠,自然要瞒着。但一定会告知萧枕。如今萧枕是太子,皇帝也有心培养他,已将大部分权利都给了他,既是他提议,那他的想法就好猜了。”
宁叶摸着身侧的小白猫滑顺的皮毛,“温行之派人撺掇萧泽杀凌画,碧云山派人杀萧枕,定然都被凌画猜出来了。她一定会想到碧云山拉拢了幽州,所以,此举是冲着温行之和岭山去的。”
宁叶说完,当即吩咐,“给温行之传信,让他半个月后再启程,我去幽州与他一起,陪着他入京。”
冰峭睁大眼睛,“少主,这万万不可。”
宁叶抬眼,“怎么不可?”
冰峭急道:“京城是龙潭虎穴,只要少主您一踏入京城,万一暴露身份,凌画和萧枕一定不会让您活着出京的。”
宁叶笑了笑,“不至于。”
他摆手,“你只管去给温行之传信,我不会让人将我留在京城。”
冰峭还想再劝,但见宁叶决心已定,住了口,只能应是,立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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