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瑞觉得宁叶一定不是吃亏的主,怕是要恨上他了,他怕夜长梦多,没敢带着兵再逗留在江南地界,命人打扫战场后,便连夜带着十万兵马并收服的四万兵马回了岭山。
不是他怕宁叶,而是怕皇帝得到消息,觉得他岭山要反,竟然敢私自动用兵马到了江南。毕竟,朝廷一直防备着岭山。
叶瑞离开后,林飞远、孙明喻、和风细雨望书等人进行一系列的扫尾工作,玉家无故在江湖上消失,这是不可能的,也不能隐瞒太久的,只能由江望带着漕郡的兵马又做了一场剿匪的戏码,先封锁消息,然后,安排妥当后,再放出剿匪的信息,进而让江南再露出消息,然后,江望再上折子,林飞远孙明喻再过明路来信,报与凌画。
这封信写于七日前,凌画掐算时间,觉得再过两日,朝廷应该就能收到江望的折子了,她也能收到林飞远和孙明喻的信了。
凌画就知道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事情应该进行的不顺利,玉家没了,玉老爷子死了,其余人不抵抗,琉璃爹娘保住,这些差不多都在凌画的算计内,但唯独跑出了玉凌风,去了碧云山,让碧云山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这件事情她有些出乎意料。本来,她自然是要瞒着碧云山的。
想必玉家之所以动兵马,应该是碧云山对玉家调兵了。
被叶瑞先一步将七万兵马都收拾了,宁叶当然要恨上叶瑞了,但更多的,在她的江南地界,肯定知道此事她是主谋,怕是要恨死她了。
若是恨死一个人,首先是要杀了她,其次,是杀她在乎的人。她在乎的人以前是萧枕,如今多了个宴轻,他们两个人,谁都不能出事儿。
宴轻武功高,尚不需太担心,萧枕那里,怕还要再多派人手保护。还有她自己,以后也要一万个小心。
凌画神色有些凝重,脸色不太好。
宴轻在一旁瞧着,弹她额头,“愁眉苦脸做什么?玉家养了多久的精兵,本来应该有大用,被你不费多少兵卒便借由岭山给收拾了,岭山虽然只得了四万兵马,但对于碧云山来说,是全都毁了。别人恨你,不是应该的吗?”
凌画一听顿时笑了,扔了信,抱住他手臂,“哥哥,你说的对极了。”
她若是不高兴,谁高兴?宁叶吗?他怕才是真正高兴不起来的那个人。
若是他年前早就收买了温行之,那么,温行之撺掇萧泽杀她,后来他又派人杀萧枕,隔空过招几个来回,这个正月,她差点儿死了,但他的损失也不小,她只要还好好活着,亏的就是他,的确是应该要高兴些。
宴轻看着凌画的笑脸,低头,在她眉心吻了一下。
凌画眨眨眼睛,仰着脸看了宴轻一会儿,也不出声,对他指了指自己的嘴。
宴轻气笑,伸手按住她的脑袋,将她按进自己的怀里,低声警告,“老实些,别惹火。”
凌画默默叹了口气,哎,她如今的身子不给力,还真不敢惹火。
凌画在宴轻的怀里默默地埋了一回儿,忽然想起来,“哥哥,明儿二月初二,是太子的生辰。”
宴轻挑眉,“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