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任由众人争论许久,最后才出声打断,询问萧枕意见,“太子,你如何说?”
萧枕也没想到皇帝有这个举动,一时揣测不出他的用意,但还是出声道:“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父皇选才任能,不拘泥于形势规矩,儿臣觉得,如此不埋没人才,父皇明智。”
皇帝点头,不再听朝臣们如何说,摆手,“那就这样吧,退朝。”
皇帝和太子一上一下都已决定了,朝臣们也无法,只能叩拜退了朝。
皇帝离开后,今儿孙相不紧跟着溜了,而是主动找上萧枕,“太子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萧枕颔首,“孙相请。”
孙相连忙说:“殿下请。”
两人一起出了金銮殿,朝臣们觉得新奇,太子与孙相除了在早朝上见面外,素来无甚瓜葛交情,今儿怎么私下凑一堆去了?难道是孙相与太子殿下有什么大事儿要商量?什么时候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有了牵扯不成?
众人虽然心里各中猜测,但是都猜不到孙相是为了女儿找萧枕,两人走到了无人处,孙相对萧枕拱手,“太子殿下,老臣小女年少无知,莽撞无忌,是老臣管教无妨,给殿下惹麻烦了,老臣在这里向殿下您赔不是了。”
萧枕温和抬手,“相爷客气了,是孤应该向相爷您道谢才是,四小姐救了孤,孤本应该登门道谢,但是孤又怕大张旗鼓实在打扰了相爷,才不曾登门……”
孙相想着您没找上我就对了,我巴不得您找不上我,连忙道:“老臣还要多谢殿下给老臣留有脸面,若是让人知道老臣有个舞刀弄剑的女儿,老臣可就无颜了,多些殿下维护老臣。”
萧枕微笑,“相爷严重了,四小姐救孤和父皇性命,此乃大功,父皇一直让孤查相救之人,但孤想着当日四小姐不曾露面,应是不想宣扬,故而才没找上相爷。”
他看着孙相的脸色,顿了一下,“四小姐武功极好,救驾有功,当日若没有四小姐,父皇与孤怕是都要出大事儿,相爷怎么说无颜呢?”
孙相看着萧枕,如实惭愧,“太子殿下,实不相瞒,老臣不止她一个女儿啊,若是被人知道她自小长在江湖上,学了一身江湖气不说,还不做些闺阁女子应做的事情,老臣怕她的姊妹不好说亲啊。”
萧枕恍然,孙相有此顾虑,倒也不是苛刻,时下风气如此,高门娶妻嫁女,皆看重温婉端庄,贤良淑德,礼数教化,这么多年,京城也就出了一个凌画行事出格,石破天惊,无论是当面说她的,还是背后骂她的,她承了多少非议,他比谁都清楚。孙相不想孙巧颜承受非议,也不想因此牵连府中的其他小姐,倒也说得过去。
他正色道:“孙相放心,四小姐会武之事,既然四小姐和孙相都无意邀功,孤自不会宣扬出去。”
孙相自然知道萧枕不会宣扬,否则早该找上他了,但他今儿想说的不是这个,他立即说:“殿下,老臣的意思是,她胡闹,怎么能做太子殿下的护卫?她性子跳脱,行事荒唐,不顾后果,贪玩任性,不喜多数,酷爱舞刀弄剑,实在不适合做……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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