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三千御林军看守,东宫如一个偌大的囚牢一般,无人出入,只有每日有人按时将采买的吃食送入东宫,给与供给,保证里面的人饿不死,其余的,一只苍蝇都休想飞出来。
皇帝的玉辇来到东宫,宫门打开,赵公公扬声高喊,“皇上驾到!”
太子萧泽一听,鞋袜都来不及穿,从寝殿里面欢喜地跑出来,“父皇,父皇是来看我了吗?”
萧泽从来没有受过这般对待,从小到大,他都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哪怕萧枕入朝,得了皇帝重用,但萧泽仍是太子,仍是压了萧枕一头,这几个月来,没少打压萧枕。
他从来没想过,会被皇帝软禁在东宫,一步都不得出入。
御林军的人半分都不通融,他每日里,不知外面的消息,不知外面是个什么情形,心在一寸寸的煎熬中,愈发地慌乱害怕。
他的情绪影响了东宫的所有人,尤其是后院的女人们,都觉得这天怕是要塌了。
程侧妃整日里忧愁地想,若是太子完蛋了,太子的妃子侍妾都是个什么下场?应该也得不了好的下场吧?不知道他哥哥有没有法子救她出去,她不想死啊。
就这样,煎熬了七日,初十这一日,等来了皇帝亲自来了东宫。
萧泽一脸欢喜地应出去,便看到了皇帝一脸怒容,萧泽的欢喜如被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觉得透心的凉,赤足站在冰冷的地面上,呐呐地喊:“父、父皇。”
皇帝满面怒容地看着萧泽,怒火压都压不住,劈头盖脸问:“萧泽,朕问你,衡川郡大水,堤坝冲毁,背后可是你贪墨了修筑堤坝的银子?才致使堤坝粗糙烂建,毁于一旦?千里百姓受灾,伏尸遍野?”
萧泽面色大变,整个人激灵灵地从脚底凉到头顶。
皇帝一看他的表情,还抱着三分侥幸的心里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暴喝,“萧泽,逆子尔敢!”
萧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父、父皇、不、不是儿臣……”
皇帝已然听不进去,一脚对着他的心口踹去,他用的力气大,将萧泽一下子踹翻在地,踹吐了一口血。
皇帝犹不解怒,又连补了两脚。
东宫的管家眼看皇帝还要再踹,冒死上前,抱住皇帝的大腿,哭喊着,“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太子殿下已吐血了啊陛下。”
皇帝被拦住,一时再没法下去脚,对身后招手,“来人,将这个狗奴才给朕拖下去砍了。”
皇帝在气头上,恨不得踹死萧泽,如今谁拦着,他就要杀谁。
于是,有人上前,将东宫的管家拉了下去。
赵公公伺候了皇帝多年,了解皇帝的脾气,知道这时候,劝就是惹祸上身,于是,他一声不吭,立在皇帝身后。
“父皇,父皇……儿臣知道错了。”萧泽骨头软,再加上从小到大没被皇帝这般吓过,如今真是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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