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扬哼了一声,“以前我也觉得是你强求了他,但如今,恐怕也不见得。”
“不管怎么说,我已嫁给了他,且如今很是喜欢他,所以,圆不圆房,也没什么急迫的。”凌画嘱咐凌云扬,“此事经你手,入我耳,只你我二人知道,四哥以后也不要对人提起了,也不必再去九华寺找主持揪问了。”
凌云扬点头,“此乃大事儿,宴轻曾经用《推背图》反复推演之事,本就没什么人知道,就连太后都不知吧?如今我用《推背图》推演,自然也要瞒死了,若是被陛下知道,我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是这样。”凌画点头。
凌云扬不解,“碧云山宁家,当真有谋位之心?既然姓萧,为何一直隐姓埋名?”
“宁家先祖与太祖是同父异母兄弟,宁家先祖随母性,之母出身江湖,宁家先祖自小便随其母学江湖武功,游历江湖,而太祖爷的建国史你知道,为谋前途,投身行伍,任千夫长,但他不甘心做个千夫长,恰逢天下大乱,各地拥兵自重,他便密信宁家先祖,在他的协助下,暗杀了当时的祁州大将军以及几个拥护之人,夺了祁州七万士兵,奠定了乱世中的根基……”凌画将从张二先生口中得知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
凌云扬听罢挺佩服宁家先祖的,“为太祖暗中出了那么大的力,但江山安定,太祖荣登大宝,该封侯拜相时,他肯定是个亲王爵位,却能潇洒的不要,还有岭山王,离开京城,要了岭山的不毛之地做封地,也是让人佩服。”
凌画笑,“当初辅佐太祖的三位重臣,宁家先祖落居碧云山,碧云山路远而遥,是为天险之地,岭山同样千里迢迢,贫瘠荒芜,但却可以实行自治,唯独宴家先祖,留在了京城,封为世代端敬候,执掌后梁二分之一兵权。如今数代已过,宁家和叶家子孙繁盛,一个在碧云山招兵买马,子孙谋位,一个在岭山拥兵自重,自成小朝廷,而端敬候府,人丁凋零,一脉单传,已余宴轻一人,且卸了兵权。”
凌云扬唏嘘,“这么说,反而是宴家先祖亏大了。”
“是啊,亏大了。同父异母,到底不是一母同胞,宁家先祖无论与太祖有多重的兄弟情,但急流勇退,远离朝局,却是好事儿。毕竟,自古同患难,难共富贵。而岭山王为何选了岭山,怕也是有原因的。”凌画问,“四哥觉得宴家先祖不聪明吗?为何他没远走?”
“或是太祖不让,或是他放心不下天下百姓,过于慈心。毕竟数代以来,端敬候府是实打实的守护后梁天下,百姓得以安居乐业,邻国不敢进犯,内政太平,端敬候府威名赫赫,功不可没。”
“是呢。”凌画也感慨,“所以,宁家先祖、岭山王、宴家先祖,三个绝顶聪明人,做了三种选择罢了。”
凌云扬也感慨,“从《推背图》推演,若是事情按照既定的轨迹,宁叶、叶瑞、宴轻,也做了三种选择而已。”
“是啊,宁家早有谋位之心,宁叶拉拢叶瑞,若非是我断绝岭山一切供给,叶瑞兴许就会选择与他合作,毕竟,先皇和当今陛下两代以来,对岭山都十分忌惮,反而对碧云山没有设防,两方联手,再加上多年筹谋,宴轻有五十万兵权,护卫后梁,也不过是殊死而已。岭山有三十万兵马,碧云山暗中屯兵三十万,再加上玉家的云深山养兵七万,若再暗中拿下凉州几城,谋得幽州温行之投靠,那后梁可不就是进入了乱世洗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