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凌画自然是觉得他说的对的,她笑了一下,肯定,“是啊,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四哥到底了解我。”
六岁那年被萧枕救了,便会注定,不惜一切,要报救命之恩,因为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若没有萧枕,她这条命活不过六岁,所以,比起萧枕对她的救命之恩,其余的又算得了什么呢?在能得到的时候得到,在不能得到的时候,她比任何人都理智。
因为,她的命只有一条,当年若是死了,一切皆枉然,所以,萧枕对她的是大恩,必须要报。
哪怕,她看上了谁,在影响夺位的前路下,也不会凑上去。
比如,宴轻。
当然,这是以她的性子推测来说,她不会主动去接近宴轻,自然也就不会了解他,更不会对他产生除了一张脸之外的感情,也就不能与如今她对宴轻的喜欢而相提并论了。
若是如今,她还真不好说会不会背信弃义。
凌云扬道:“所以,不嫁宴轻,但若是你看到了这个人呢?”
他伸手指了指桌案上的他亲手画完,便藏起来连凌云深也没让知道的人像上,“这个人容色如玉,你也会喜欢上的吧?”
凌画默然。
凌云扬道:“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想,四妹既然为他穿上嫁衣,那一定很喜欢他了,但到底是什么原因,竟然让你在大婚之日杀了他又自绝?”
凌画若是不知道碧云山有谋位之心,听了凌云扬这番话,怕是也想不透,但如今,很好推测,“碧云山不姓宁,姓萧,皇姓的萧。屯兵买马,以谋夺位。”
“啊?”凌云扬不知此事,震惊了。
凌画道:“我既然答应扶持萧枕登上那个位置,又怎么会让人谋了那个位置?连正统的太子都是要拉下来的,更遑论碧云山宁家了?哪怕我喜欢宁叶,也不准许她阻止我报恩。所以,你《推背图》上推出宴轻浑身是血倒在尸山尸海的战场上,那一定是碧云山起兵了,若凌家不遭难,我不是执掌江南漕运,而是在京城做着娘亲眼里的大家闺秀,掌管着外祖父外祖母留给我的产业,那么,我一定不知碧云山背后筹谋,破坏不了碧云山联手岭山兴兵,另外,还有幽州温家,还有凉州,我拉拢不了,那么,宴轻哪怕手里有五十万兵马,想必也阻挡不了两方联手,难抵乱世兵战,而我若是看透大势已去,帮不了萧枕的话,又眼看着民不聊生,生灵涂炭,难保不心生恨意,杀了他,再自杀,这是很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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