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轻动作快,将跟在他身旁的崔言书一把拽到了他的身前挡住。
程初冲在最前面,一把抱住了人,抱住人后,发现不对,立马松开,看着被他抱住的人问,“你是谁?”
崔言书被吓了一跳,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但他毕竟不是寻常人,见过的世面多,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微笑着说,“在下崔言书,是被宴兄带来的。”
“崔言书?”程初隐隐约约觉得这名字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这人是谁,转头找宴轻,找到了人后,对宴轻瞪眼,“宴兄,你躲什么?”
难道是出去了一趟,由大闺女变成小媳妇儿了,还怕被人看了?
“你们太热情了,爷受不住。”宴轻从崔言书身后探出头,勾着崔言书肩膀,对众人介绍,“兄弟们,介绍一下,这是崔言书,我在江南认识的兄弟,以后来京久住,让你们家的老头子们多照顾一下。”
宴轻此言一出,纨绔们都纷纷看着崔言书,用一双双扫视眼,上上下下将崔言书扫视了一遍。
崔言书其人,身上的书卷气不浓,但世家底蕴却浓,一看就跟这里所有人都不一样,身上没有一丝半点儿的纨绔气。
程初提出质疑,“既是兄弟,咱们照顾就行了,为何要让家里的老头子们多照顾?”
“因为他以后要入朝啊。”宴轻一脸你怎么这么笨的神色
程初懂了,“这样啊。”
他到底不傻,对崔言书问,“你跟崔言艺是……”
“我堂兄。”崔言书笑了笑,不避讳跟崔言艺的关系。
程初恍然,“原来是清河崔氏,怪不得了。”
他见到宴轻实在是太兴奋了,也不纠结这个,嘿嘿一笑,也勾了崔言书肩膀,“既是宴兄认的兄弟,也是我们的兄弟,来来来,跟大家都认识一下。”
程初热情地拉着崔言书认识了一圈,纨绔们一个个都很友好又热情,很快就一群人围坐在一起,对宴轻和崔言书进行了好奇的盘问。
他们久居京城,虽然时常耳闻江南的消息,但没去过江南,心神向往,如今好不容易盼回了宴轻,还有一个在江南待了三年的崔言书,大家一改早先的无聊和低迷,爆发出空前的热情。
程初最是话多,“宴兄,我们还以为你陪着嫂子进宫去参加宫宴了呢,刚刚还在说以后除夕夜你是不是都不跟我们一起过了。”
宴轻懒洋洋地丢出一句话,“懒得去。”
程初高兴极了,“懒得去好,否则缺了你,咱们这一顿饭也会吃的没滋没味。”
宴轻不置可否。
离京几个月,乍然回来,对于这帮纨绔兄弟们又笑又闹,宴轻忽然发现还有那么点儿不适应。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他竟然忍不住想,凌画自己一个人去参加宫宴,她会被嘴碎的人胡乱猜测他们夫妻关系的吧?就算朝臣们没人敢当面笑话她,但萧泽呢?萧泽那东西一定会抓住机会笑话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