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侧妃松开她的袖子,对她一笑,很是有些腼腆和不好意思,“你给前太子妃下的那个绝育药,是来自西域,吃了后连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查不出来症状,本来是我让哥哥在黑市给我淘弄的,想自己吃了,但后来我没能自己下得了狠手,我怕我以后后悔,犹豫再三,还是没吃,但那么贵的绝育药,哥哥花了那么多银子,我又舍不得扔了浪费,便让哥哥又拿去黑市卖了,而被你弟弟给买了,他买那个东西做什么?我哥哥跟我说了后,我就暗中观察,前太子妃嫁入东宫后,一个月有二十天要留太子殿下在她的院子里,但一连几个月,肚子都没消息,我便知道了,那颗药,你给前太子妃吃了,她进门时,你已入东宫一年,在她刚入东宫根基不稳时就动手,是最好的时机,前太子妃做梦都想不到,刚入东宫,你就害她,且狠毒至此,我当时得知后,都快怕死了,所以,整日就缩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敢出门,生怕你们俩谁对我下手,那我的小命可就玩完了,毕竟,我一个小小良娣,无论你们谁出手,捏死我就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柳侧妃脸色快成了七彩色,像颜料一样,精彩纷呈。
程侧妃心想着,这个秘密她藏了三年,总算是能跟人说了,其实她也不想说的,但谁让今天柳侧妃突然抽风逼她呢。
她叹了口气,最后说道,“柳姐姐,你的事儿我的事儿,咱们以前的和以后的,都不相干好不好?”
她一个时刻想着逃离东宫和萧泽的人,真的很不擅长宫斗的。
柳侧妃还能说什么,她有这么大的把柄攥在她的手里,她不想跟她不相干都不行。
她深吸一口气,“谁乐意与你相干!”
程侧妃点点头,“那我走了啊,太冷了,冻死我了。”
她抱紧已凉的差不多的手炉,将脖子缩进毛茸茸的衣领里,小跑着走了。
柳侧妃看着她跑远,竟然从她的身影里,奇迹地发现了她的可爱之处,她觉得自己今天真是见鬼了。
刚醒来的萧泽并不知道他东宫位分最高有资格写进皇室玉牒的两位侧妃背着他互相揭穿了彼此最大的秘密,他两位侧妃离开后,他想起了已折了的东宫暗部首领以及此次折进去的三十六寨,脸色又阴沉下来。
他越想心里越气血上涌,喉咙处一片腥甜,若非贴身小太监小望子见他神色不对及时吓的手足无措地提醒,他几乎又要吐出一口血来。
小望子脸色发白,“殿下,太医说您可千万不能再动怒了,血、血吐多了不好……”
何止是不好?伤肺腑啊!
萧泽恨不得将凌画千刀万剐,“凌画这个贱人!”
他后悔,后悔极了,当年,就不该留有后患,就不该为了自己心里的私心想将她金屋藏娇而免于她被下大狱,太傅说世上女子千千万,他要什么样儿的没有,何必执着一个凌画,他鬼迷心窍,还真就念着她了,若非如此,她怎么有机会敲登闻鼓告御状?若非如此,她怎么成了他的心腹大患扎入他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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