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低声说,“我听琉璃说,主子昨夜从程舵主的嘴里套出些消息,事关碧云山宁少主与岭山王叶世子的,所以,主子改变了主意,说先去凉州,让望书已经在做准备了。”
“他昨夜从那姓程的嘴里套出了什么有用的消息?”宴轻想起来昨儿他没问,便回屋子里去睡觉了。
云落将从琉璃处得到的消息与宴轻复述了一遍。
宴轻听完扬了扬眉梢,“这倒是有趣了,碧云山少主宁叶与岭山王世子叶瑞,竟交情匪浅。你家主子昨儿睡的挺好,我还以为那姓程的嘴里没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呢,也难为她这么大的消息,竟然睡的还挺香。”
宴轻又说,“玉家的云深山竟然养了五万精兵,也是厉害了。”
云落没忍住问,“小侯爷,您隔着一个偌大的画堂,怎么能知道主子睡的挺香?”
难道主子打呼噜?
宴轻哼了一声,“我耳目好,不像你们,耳朵跟堵着东西似的,她呼吸绵长,进入深度睡眠,可不是挺香吗?”
云落惭愧。
对比小侯爷的耳聪目明,他的耳朵可不还真跟堵着东西似的吗?
宴轻又说,“去凉州要过幽州温家吧?她有办法不让温家人察觉?”
云落道,“所以主子在做准备,到时候怕是要乔装一番,才能过幽州。一定不能被温家人发现,否则可就不好了。”
宴轻不置可否。
若是被温家人发现,何止是不好?能被温家人将她扣住,她的脑袋都能先被砍了挂去幽州城墙上,然后挂三天,再将她的头颅上交给陛下,求陛下奖赏。
温家人可不是吃素的。
云落又说,“主子说此行危险,不打算带小侯爷前去。”
宴轻神色一顿,冷了眉眼,“她敢!”
云落默默。
宴轻冷哼一声,抬步出了院门,往书房走了两步,又停住,转向水榭,头也不回地吩咐,“你去书房告诉她,就说我在水榭等着她用午饭。”
云落应是,立即去了。
端阳心想,他养伤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自家小侯爷的气势真是愈来愈强了,刚刚那一句,眉头一竖,眼睛一沉,吓的他大气都不敢喘了。
凌画在书房里处理了一上午的事情,主要是安排漕运诸事,漕运的很多事儿,不是绿林的事情解决了,便没事儿了,还有许多东宫弄出的乱子,还没规整好。她大婚前后那几个月,漕运没真的乱成一滩水,还真都是崔言书和孙明喻的功劳,林飞远这块料,他但凡不病倒,也不至于让漕运这么多事儿要做。
所以,当云落来传话,说宴轻让她去水榭用午饭时,凌画才恍然发现这一忙起来又半日过去了。
时间真不搁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