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画不得不对岭山和叶瑞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交情,是怎么来的?叶瑞是真的同意与碧云山结盟,三分天下?
凌画心里有些烦躁,为着她以前不曾认知的这些事儿。
她等了大约两三盏茶的功夫,宴轻从院外顶着夜色缓缓走了进来,踏进门后,便见凌画坐在桌前发呆,他挑眉,“怎么?从程舵主的嘴里看来挖出了有用的消息?”
否则她也不会这副眉头紧锁,颇有些棘手的神情。
凌画点头,喊了一声“哥哥”,对他说,“谢谢你今儿晚上帮我把朱舵主弄走,方便我对付程舵主。”
“这么客气的吗?”宴轻眯了下眼睛,坐在桌前,自己给自己倒茶,凉凉地说了句,“夫人不必客气。”
凌画喜欢听夫人这两个字,忽然看着他说,“我以后不喊你哥哥了,好不好?”
宴轻偏头看她。
凌画笑,“我喊夫君吧?好不好?”
本来就是夫君,开始时她觉得自己小他三岁,喊着哥哥觉得亲近,让她能够发挥自己的长处,这个称呼可以对着他发挥出撒娇的本事,拉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让他渐渐地放下心防,否则他对娶妻太抗拒,夫妻关系应该更是抗拒,怎比一声哥哥让他觉得没那么抗拒,应该可以接受。
毕竟,她从小在家里,兄长多,她左一句大哥,右一句二哥,喊一声三哥,叫一声四哥,跺跺脚,红红眼睛,撒撒脾气,使使性子,便让他们无所不应,满足她的各种要求,尤其是四哥凌云扬。
但是如今呢,这么久,效果是达到了她当初的想法,但也因此衍生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对她,没有半点儿非分之想。
这可不行。
她觉得,这个称呼,实在是有必要改改了,尤其是在私下里。
“不好。”宴轻果断拒绝。
凌画看着他,“为什么不好?天下大多女子,嫁了人,有了夫君,都是喊夫君的。”
宴轻反问,“那你开始为什么不喊?”
凌画自然不能说这个称呼也是在她的算计之内,慢慢的让他接受她一家人的身份,不设心防,然后再徐徐图之,只不过那时她没料到他太聪明了,眼里揉不得一点儿算计和沙子,她在他面前,无论用大大小小的伎俩,都能被他识破和不喜,以至于,她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两个人的关系,忽冷忽热,时阴时晴,又一度降到冰点,后来更是让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到现在,方才好了些,但也只是好了些而已。
总体来说,到了今日,其实还是没什么进展。
所以,刚刚他凉凉的称呼夫人,她便突然觉得,要不就改口吧?这个称呼,如今不能要了。
她心念电转间,机智地说,“我是觉得,我们是夫妻,我整日里称呼你哥哥,太不像话了。开始时没喊,那是因为我们那会儿还没大婚,我喊你别的不合适,称呼哥哥相对合适些,大婚后没改口,是我不对。”
宴轻挑眉,“是这样?”
“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