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作深沉地说,“我掌八方水运,知四海供需,不是需要十分了解天下大事儿吗?你也说了,绿林势大,在我这里,自然要多些关注了。”
朱兰心想,你可不是多些关注这么简单,你是把绿林的秘密都扒了个底朝天呐。
她没看到凌画之前,还不能体会传言中所说的她如何如何厉害可怕,如今算是真正的感受到了来自她这个人的可怕。
她有点儿坐不住了,她想走,想离她远点儿,再也不敢跟她以姐妹相称了。
她不配!
见朱兰沉默,凌画笑了笑,“朱姑娘既然来了,就在我的总督府住下来吧!”
朱兰惊骇地睁大眼睛,“你要扣押我?”
“是啊,你自己都送上门了,我若是不扣押了你,也说不过去。”凌画觉得说得差不多了,她的攻心之术已起效用,就没必要再跟朱兰说下去了,站起身,“当然,你可以给你爷爷和其他两位舵主送一封信,尤其是程舵主,看看他是还想用三十只运粮船与我漕运闹起来,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毁了整个绿林的地步,只为了将你们新主子逼出来,还是主动放了扣押的三十只运粮船,与我漕运陪个不是,赔偿一些损失,让我能去陛下面前给他抹了这笔账。”
朱兰也跟着站起身,“你放我回去,我当面劝说他们,也许会更好。”
凌画对她温柔一笑,“朱姐姐不是想与我多熟悉熟悉吗?急着回去做什么?你只管放心在总督府做客,什么时候三舵主将运粮船放了,你就什么时候回去好了,这期间,足够你我多熟悉了。”
朱兰:“……”
她错了!
她不该太天真,哪有什么人能跟掌舵使做姐妹,她这般吃人不吐骨头,怎么可能有小姐们。
凌画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一边动作很慢地往身上披雨披,一边说,“乐平郡王府的荣安县主,与我是闺中密友,素来以姐妹相称。”
朱兰:“……”
对哦,好像她是听说有这么回事儿。
凌画披好雨披,回头对望书吩咐,“让管家给朱姐姐选一处清净的院子,一应伺候的人,都安排的妥当些,饭菜要上好的,别亏待了,朱姐姐有什么要求,也尽量满足,她难得来总督府做客,可不能怠慢了。”
望书应是,“主子放心。”
朱兰:“……”
她能说不想留在这里吗?
凌画又吩咐,“从金樽坊带回来的那些人,审问没什么问题后,都放了吧!将金樽坊也解禁吧,别惹得整个漕郡人心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