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轻顺着云落的视线,扫了一眼他目光所及之处的包厢,那是在二楼的拐角处,他收回视线,看了云落一眼,想着不愧是凌画给他他的人,就冲这份敏锐,比端阳那傻瓜强多了,他不甚在意地说,“你是感觉到那个包厢里的人的气息,不同寻常?”
云落点头,“里面人武功很高,气息掩藏的很好。”
“这是漕郡城里,算起来是你家主子的地盘,你觉得会有人在这城里光天化日之下,对我不利?”宴轻觉得会有人这么傻吗?前一次刺杀他,可是在半夜。
“说不准,主子也觉得自己在京城很安全,青天白日下,又是自家的产业内,没有人会对她动手,但东宫和黑十三温家联手,还是对主子动身了。”云落觉得小心驶得万年船。
宴轻“唔”了一声,想着那一日若不是他凑巧赶上,凌画估计要摔个半残。这漕郡比之京城,倒是不算什么了。
他道,“察觉出有杀气了吗?”
云落摇头,低声说,“属下只察觉到,咱们进来之后,别人见到您或惊讶或打量,唯独那一个包厢,气息似乎有些不对。”
虽然很短暂,但被他捕捉到了,那是属于高手的气息。
宴轻端起酒壶倒了两杯酒,“既然没有杀气,那就甭理会了,回头你再查查是什么人。”
云落摸了摸袖子中的信鸽,这里人多眼杂,就这么放出去,定然会被人察觉,回头就不好查了,他压住心思,点点头,对宴轻低声说,“整个漕郡,明面上看来是攥在主子的手中,但有风吹草动,主子也能迅速掌控,但主子掌管漕郡,也不过三年而已,此回出京,只让细雨清除了东宫埋在漕郡的暗桩,虽这些时日已收尾,但怕是也有不尽之处,还是要小心为上,您少喝些,可万万不能像上次从西河码头出来一样,喝的人事不省。”
宴轻点头,“行。”
二人正说着话,张二先生便出场说书了,偷偷往宴轻这边打量的视线一下子都收了回去,可见张二先生说书十分深得人心,让大家翘首以盼十分期待。
宴轻端起酒杯喝酒,另外他给云落倒的那一盏酒,放在云落面前,云落却不沾,径自倒了一盏茶来喝。
张二先生今日说的书是江湖上的红颜杀手爱上俏书生,宴轻听了一会儿,有些怀疑地对云落问,“他是自己编的说书?还是看的画本子拿出来与人说?”
好像前几天,云落淘弄的一堆画本子里,就有今日这说书先生说的故事。
云落压低声音说,“说的是新出来不久的画本子。”
宴轻看看四周,众人都听的如痴如醉,他更怀疑了,“画本子大家不会看吗?他这么说,竟然也有人听?”
他还以为是跟京城一样,茶楼酒肆里的说书先生,说的都是有名有姓有迹可循的故事编成的书呢?就比如他年少时总听说书先生说太祖建国史,也总听说书先生讲端敬候府先祖们每一次的战功和赫赫威名下的英雄人物的故事,最近几年,他听的最多的就是说书先生说凌家少女敲登闻鼓告御状,以及凌画任江南漕运掌舵使被传出来的或好的或坏的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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