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宴轻在京城时,有大晚上压马路在街上溜溜达达的毛病,听他这样说,顺着他的话想了想,觉得也许他就是心血来潮,过来看看而已。
宴轻挑眉,“赶我走?”
凌画摇头,“不是,如今已三更了,我是有事情,才没法睡觉,哥哥不同,还是早些休息,我记得你以前,好像也不曾这么晚不睡觉,最晚也就是过了子夜,一定睡下了的。”
宴轻扯了扯嘴角,“这不是来漕运了,特殊吗?”
他挑了一下眉,“夫人不睡,我每日里看着你忙忙碌碌,又怎么能睡得着?这不是很正常吗?”
凌画:“……”
这正常吗?
不正常!
宴轻是谁,他做纨绔以前如何,她不太知道,都是听人说的,但是他做了纨绔之后,这四年来,从端敬候府管家的嘴里,她听了他不少事儿,从琉璃的嘴里,也听了很多,从圣旨赐婚到大婚后相处这么些日子,她也了解不少,他其实是一个很自我的人,绝对不是会因为她每日忙碌,而他身为夫君,会睡不着觉的人。
她低声问,“那哥哥是打算……”
宴轻目光越过凌画,落在桌子上的一摞卷宗上,“我睡不着,不打扰你们,给我一把椅子,一壶茶就好。”
他看着那些卷宗,“什么卷宗,让你大晚上不睡觉,三更半夜跑书房来看,这么多,也给我一本看看?”
他收回视线,看着凌画,“我能看吗?”
凌画点头,“是江湖上隐世世家碧云山宁家的卷宗,哥哥自然能看的,若是你真睡不着,那就进来吧!”
她侧身让过身子,请宴轻进书房内。
宴轻直起身子,离开靠了半天的门框,抬步慢悠悠进了书房,走近了,见林飞远僵着身子看着他,他似笑非笑与之打招呼,“林大人倒是很了解我夫人,你是觉得,我这张脸,比不上碧云山宁家少主那张脸?”
不等林飞远说话,“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林大人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吗?我与夫人是圣旨赐婚,你知道破坏圣旨赐婚,你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吗?”
林飞远:“……”
他错了!
他怎么就嘴贱了,非要在今晚上脑抽地先揶揄挤兑孙明喻,然后觉得不够,又开凌画的玩笑,究其原因,他觉得自己这两天就是被宴轻给刺激的关系,他简直就是一个魔鬼,只要靠近他,就会被他的魔力给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