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没去过京城,没离开过漕郡,但是早有耳闻端敬候府昔日威名赫赫,子嗣代代单传,但是每一代都出英才,战功卓绝,无论是故去的老侯爷,还是故去的侯爷,都是响当当的护国英雄。
自古以来,将门很受人推崇敬仰,将门出来的子嗣,都没有那么多歪歪绕烂心肠,百姓眼里的大丈夫大将军,累累功勋,不是闹着玩的,端敬候府最鼎盛时,据说很多百姓们家里都供奉着老侯爷或者侯爷的神像。
哪怕林飞远这样的浑横之人,对端敬候府自小也有着孺慕敬仰之情。
可是谁来告诉他,宴轻这个端敬候府的小侯爷,怎么一丁点儿也没继承端敬候府的将门之魂。
若凌画不是圣旨赐婚,不敢欺瞒,大婚的消息传遍天下,带着人来江南,据说也是奉旨而行,林飞远还以为他见到了假的宴轻。
他自然是要回去休息的,但这么顶着一肚子气回去休息,他怕是自己又卧床不起了,所以,他觉得,还是要跟凌画说道说道。
凌画走到前院,便看到了大门口等着的林飞远,马车就停在门口,他依靠在车辕处,脸上还有青色,头顶似乎还冒着烟。显然是在等他。
凌画看到林飞远的样子,有点儿想笑,但她自然不能真的笑出来,她神色如常,“怎么没回府?在等我?”
林飞远点头,“掌舵使要去东河码头?有一段顺路,可否车上说。”
边走边说不耽搁凌画时间。
凌画没意见,“行。”
她痛快地上了林飞远的马车,车夫赶着她的马车跟在林飞远马车的身后,望书也跟着凌画上了林飞远的马车。
以前跟着凌画的人是琉璃,有琉璃在,不至于孤男寡女不方便谈事情,如今望书顶替了琉璃的作用。
林飞远见凌画上了他的马车,跟以前一样,没因为大婚有了夫君就躲着人远远的,行事一如既往,他心里稍微舒服些,也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后,林飞远也不藏着掖着忍着了,把憋了许久的话直接对凌画问个明白,“你怎么会嫁给宴轻?难道真因为他那张脸?别说因为他和秦桓弄出婚约转让书,也别说陛下圣旨赐婚,你若是不想嫁人,这两样都没用。”
凌画觉得,让林飞远死心,只宴轻把他气炸肺是不够的,他应该让他对她的心死的透透的,才能不耽误他,也能避免她的麻烦,以前她没嫁人,说什么都没用,他都不会死心,总觉得自己还有机会,但如今她都嫁人了,再给他一个死心的理由,他应该就能死心了。
她觉得,没有什么真话,更能让他死心的了。
于是,她说,“你真想知道?”
林飞远点头。
凌画笑,“是我算计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