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画无奈,指着琉璃,“琉璃,你真是……”
琉璃不觉得自己说错了,她是跟着凌画从小到大,她认识宴轻到嫁给她,也是跟着她从头到尾,所谓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她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很清醒的旁观者。
小姐与小侯爷,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小侯爷有他自己的路,小姐也有自己的路。
她没喜欢上什么人,但画本子看过不少,她爹娘的爱情,她也早慧地旁观过,就算她爹娘也是不太正常的夫妻,但是有一点却是正常的,就是他们彼此喜欢,还有小姐的爹娘,也是彼此喜欢。
若是往泛泛了说,这京中各府邸的夫妻,大多都相敬如宾,做不到像小姐爹娘那般如胶似漆很是恩爱,但也绝对不像是小姐和小侯爷这样强扭的姻缘。
再换句话说,强扭的姻缘也不是没有,但这个强扭的程度,压根跟他们没法比。
凌画深吸一口气,“我去找他,再谈一次。”
若是宴轻真的对她抗拒至极,谈无可谈,一点儿机会也不给她,那她的确再有多少的不甘心也没用。本来,她算计着嫁给宴轻,就不占理。若是自顾着自己一心纠缠着,不顾宴轻意愿,死皮赖脸到底,没完没了,她娘若是在阴间知道了,怕是从坟地里爬出来拍死她。
琉璃将伞递给凌画,“小姐,您别灰心丧气怀疑自己,这么多年,哪怕敲登闻鼓受过罪,差点儿死过,哪怕几次被东宫追杀鬼门关走过数遭,若认真算起来,您也没栽什么跟头,如今就算在小侯爷的身上栽了跟头,也不算什么,爬起来,还是一条好汉。”
凌画被气笑了,“行,我知道了。”
琉璃的话虽然不中听,她也不十分爱听,但说的也是没差。
她的身边就要有这么一个人,傻的时候,是个傻姑娘,精明的时候,需要拉她一把,点醒她,或者拖住她,再或者给她上一课。
不管是说的对的,还是歪理邪说,都好过她一个人钻牛角尖,把自己困住。
她抖了抖身上的雪,撑着伞,去了紫园。
紫园内没掌灯,里面一片漆黑。
云落和端阳站在门口,二人一脸的忧心忡忡,见凌画来了,二人齐齐上前。
端阳最是憋不住话,“少夫人,您和小侯爷,是不是又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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