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的心思都在绣嫁衣上,对于岭山,是真的没想起来有这么一个大窟窿,温行之的手,竟然能伸进凌山来,再加上叶瑞的默许,也就导致了这个结果。
萧枕问,“婚期定然是赶不回去了,你可写信给他说了延期婚事儿?”
“说了。”凌画想着那封信早就中秋节前应该就已经到京城了,“他没准心里正高兴不用大婚了呢。”
萧枕不客气地笑了,“你活该,非要瞧上他。”
那么个东西,不懂男女之情为何物,除了一张脸,有什么让她瞧上的?
凌画想反驳他,但见他难得又恢复到昔日的模样,将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对他说,“我给你写的那封信笺,在你出事儿前,送到你手里了吧?”
“嗯。”
凌画细细打量他,“关于温夕柔,也挺让我意外的,你怎么说?”
萧枕面无表情,“还能怎么说?我不娶温家的女儿,更不会为了那个位置,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凌画早已料到,点点头,“人这一生长的很,没看到自己喜欢的,是不必急于托付大事儿。更何况我们又不是无路可走,倒是用不着你卖身。”
萧枕狠狠地哼了一声,险些气炸肺,“怎么说话呢?”
他是没遇到喜欢的吗?他是早就遇到了喜欢的人了,就是因为遇到的太早了,那时年少,不知以后她会成为他想娶的人。
还卖身?
他倒是想卖给她,她不要。
凌画给了叶瑞十日的时间,她笃定叶瑞会答应,如今的岭山虽有与朝廷对抗的实力,但那是建立在她不捣乱的基础上,若是她捣乱,那岭山的后院一样起火。
更何况,叶瑞也知道,岭山这么多年内斗,内耗很严重,也不适合兴兵生乱。所以,他选择和谈,答应条件,才是最有利于岭山发展的选择。
于是,凌画既然赶不回去,便也不着急了,安心地在岭山等着叶瑞想好洽谈那一日。
而数千里之外的京城,宴轻自从那日顶着大雨半夜从凌家折腾回了端敬候府后,次日便因冒雨受了凉而染了风寒。
曾大夫给宴轻把了脉,不当回事儿地说,“受了风寒,喝几副药就好。”
宴轻躺在床上不乐意地说,“我不喝药。”
曾大夫瞪眼,“你这风寒有点儿严重,别看你身子骨好,不喝药挺不过去,必须喝药。”
宴轻恹恹,“挺不过去就挺不过去。”
曾大夫撇嘴,教训他,“你这条小命,是你一个人的事儿吗?别不懂事儿,我给你开不苦的药。”
宴轻顿了一下,“我这条小命,怎么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了?”
曾大夫捋着胡须,“你别忘了,你是有未婚妻的人。”
宴轻嗤了一声,掀起眼皮,“你是不是忘了悯心草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