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凌画都斗了三年了,也没能杀了她,何必在京城又动手,以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温启良叹气,“不是太子殿下急躁,这些年还不都是被凌画给逼的?”
温行之扯了扯嘴角,不见笑容,“太子纵容太傅害凌家,就该想到斩草不留根,春风吹又生。他当年为何独留了一个凌画?”
温启良沉默了。
当年,太子太傅可是一个狠人,收拢不了凌家,便迫害其顶罪,江南漕运案是诛九族的大罪,按理,凌家所有人都得下天牢,但太子在陛下面前说了一句话,陛下想到了王晋将毕生财富十之八九都在临终前上缴了国库,于是,卡着凌画的年岁,没降罪凌画与她下面的两个小侄子。
当时有人还说太子宽仁,但东宫的近臣却知道,太子有藏娇的心思,凌家倒了,他要凌画无根可依,雨打浮萍,他好一顶软轿将之抬进东宫。毕竟,凌画当年虽然才十三岁,豆蔻年华的年纪,已初露容色,又有她娘珠玉在前,她将来长开了,一定会艳冠京城。
只不过太子没想到,凌画这朵娇花,是一朵有毒的花,她走投无路时不是四处求人,而是竟然敢去敲登闻鼓告御状,撑着一口气到了陛下面前,使得陛下重审江南漕运安,为凌家洗清了冤屈,他不止没摘到这朵花,还折进去了太子太傅以及东宫一干人,损失惨重。后来,更没想到,陛下破格重用她,将江南漕运交给了她,她以一己之力救活了江南漕运不说,也将凌家重新支撑了起来。太子悔之晚矣。
后来,太子屡屡在她手上吃亏,错过了三年前诬陷凌家将她也下天牢斩草除根的机会,因龌龊的心思而误事儿,以至于后来这三年来再想杀她,难如登天。更是到了如今被动的地步。
温行之自然也清楚这个,才有此一问,就是想让他爹闭嘴,如今见他果然已闭嘴,他淡淡道,“陛下春秋鼎盛,寿数还早,太子急也没用,父亲急更没用。父亲若是见到太子,让他老实些,别再陛下面前火上浇油了。”
温启良还是很相信长子的话,点头,询问,“若是太子派人来传话,你可与我一起拜见太子?”
“不见。有什么可见的?”温行之语气淡之又淡,“父亲只管去见就是了,别捎上我。”
温启良顿时急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咱们温家未来的接班人,温家将来是交给你的啊,你一直不见太子,将来……”
温行之挑眉,“那也要太子将来能登上帝位。”
温启良骇然,“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咱们温家会白忙一场,太子登不上帝位吗?”
温行之神色漠然,“我们温家运数如何,自然要再看,太子运数如何,也要再看,父亲既然坚信太子能登基,有什么可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