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画不吭声。
琉璃故意唉声叹气,“哎,可惜小姐掏心掏肺,还是捂不暖小侯爷这块不解风情的石头啊。”
凌画不搭理她。
琉璃继续,“郭家班子算好的行程,在京城里生生耽搁了四天,后面要咱们的镖局走重标一路快速护送郭家班顺畅去江北,这四日留郭家班子给桂霞楼赚的钱,白搭进去了不说,没准还倒贴点儿,这笔买卖又白费辛苦了。”
凌画头也不抬。
琉璃长吁短叹,“人家的未婚夫都把未婚妻捧在手心里哄,也只有咱们家,反过来了,小姐哄宴小侯爷,不惜一掷千金,却连一顿晚饭都混不上。”
凌画终于气笑,用筷子打琉璃,“再敢笑话我,就没收了你的金镶玉牌。”
琉璃自然不会让她打到,吐吐舌头,但到底是不敢再说笑了。
凌画吃完饭,对琉璃说,“去把青嫂子叫来。”
琉璃不解,“这么晚了,叫请嫂子干嘛?”
“跟她学捏肩的手法。”凌画喝了一口茶,“宴轻今儿让我给他捏肩,我不会,被他嫌弃了,这可不行。”
琉璃:“……”
哎,没救了!宴小侯爷就是个祖宗!
青嫂子是凌家的老人,很会一手推拿捏肩伺候人的手法,凌画的祖母活着时,跟在身边伺候,凌家三年前出事儿后,老夫人病死在天牢里,青嫂子也想一头撞死,被凌画拦了下来,那时,凌画敲登闻鼓伤了身子,养伤期间全靠着青嫂子一手绝活给她活络筋骨,才没让她整个人都废了。
阴天下雨凌画身上疼,也靠着青嫂子的手艺,减少些疼痛。
青嫂子被琉璃请来时,看着凌画,笑着问,“小姐是又身子骨疼了吗?”
凌画摇头,“不是,是我想跟你学手艺。”
凌画强调,“学捏肩,一晚上就会的那种。”
青嫂子愣了好一会儿,“这等伺候人的活计,小姐用不着自己学的,奴婢身子骨好,还能多活些年,伺候小姐足够了,若是小姐不放心,奴婢在府中寻个家生子,收个徒弟,等以后奴婢老了,让徒弟伺候小姐就是了。”
凌画叹了口气,“不是为着我自己。”
琉璃在一旁一言难尽地说,“是为着宴小侯爷,小姐学了要去伺候宴小侯爷。”
青嫂子惊讶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宴小侯爷是小姐的未婚夫,不过她还没见着,只听了关于宴小侯爷的一大堆传言,她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宴小侯爷可真是好福气。”
她是看着凌画长大的,虽然大家都称呼她青嫂子,但已四十多,一生未嫁,在她的认知里,小姐这个性子,就不是个会讨好别人的性子,这也跟夫人从小对她的教导有关,她小时候哪怕讨好夫人,卖乖讨巧,想赖了课业,夫人板着脸也不准许,所以,就养成了她不太会讨好人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