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立即说,“若是以前,怕是一二分家底,这些年,宴小侯爷败了不少,虽然他有进钱道,但是出钱的道也多,手太松,他做了几年纨绔,大抵是入不敷出的,所以,如今这五十万两银子,怕是他如今的七八分家底。”
凌画点头,“他押的暗注是什么?”
掌柜的摇头,“赌场都有规矩,暗注扣暗门,就是小人也不知。”
正因为不知道这暗注是什么,他才怕八方赌坊一下子被宴小侯爷给掏空了。
“这么败家……”凌画弹了弹衣摆上落的一只蝴蝶,那蝴蝶不知什么时候飞进了这里,黏着凌画,她哪怕动手弹,蝴蝶飞起,又落了回来,她干脆将之捏起来,顺着窗户扔了出去,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
目睹的掌柜的:“……”
琉璃:“……”
凌画扔了蝴蝶,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他可知道八方赌坊是凌家的?”
“知道吧!”掌柜的道,“宴小侯爷做了几年纨绔,玩的就是京城这些风月名利场,背后的东家自然应该都被他了解个清清楚楚,上回在月来赌坊下了二十万的暗注,赌坊一赔三,想赖账,他直接派人找上了喜贵妃的娘家,六十万两银子转天就给他送上门了。”
“风月名利场?”凌画扬眉。
掌柜的一愣,想了想,他说的也没什么不对,不解地看着凌画。
琉璃在一旁咳嗽了一声,“宴小侯爷不是不喜欢女人吗?怎么还风月场了?”
掌柜的顿时意识到是不该这么说,连忙改口,“是是,宴小侯爷这个人,从不逛青楼红楼,偶尔踏足画舫,也是跟着一帮子纨绔听听曲子喝喝酒,他是哪里有好玩的,往哪里凑,就是不喜欢女人,说是闻不了女人身上的脂粉香。他这个纨绔做的,有点儿奇葩。”
凌画点点头,嘴角有些笑意。
琉璃想打破小姐的美梦,问,“那他喜欢男人吗?”
掌柜的险些跌坐在地上,摇头,“也不喜欢,清倌楼更是不去,连边都不沾。京城的纨绔里有爱好小倌清倌的,但凡谁跟宴小侯爷跟前提一句请他去,他一准踹谁两脚。”
琉璃住了嘴。
凌画瞪了琉璃一眼,对掌柜的吩咐,“等宴轻找来,告诉他,按照八方赌坊的规矩,吃不下这么多暗注,给他以一倍的价钱分流转出去了。”
掌柜的看着凌画,“小姐,这……宴小侯爷的暗注,若是分流,怕是要亏死他啊!咱们建坊以来,还没有这般坑人过。”
暗箱操作他会,但没干过。
“我又没说要真转出去,就要你这么说而已。”
装柜的:“……”
他拱手,“恕属下愚钝,请主子明示。”
“在你的认知里,宴轻傻不傻?”凌画问。
掌柜的:“……不傻吧。”
他自从做纨绔后,人虽大方,但也没傻到不赚银子。
“不傻就对了。”凌画笑,“当你明摆着要坑他时,他会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