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孔宁小心翼翼的靠近不同,沈晟刚一露面,便展示出一个桀骜不驯的云韶。
云韶嚼着嘴里微苦的草根,将手中所摘的花束藏在身后,利落地从窗子翻进屋中。
在还有条腿还未落地时,溯羲指尖捏出一个法诀,将云韶定在原地,眼未睁地冷斥道:“我这屋是没有门吗?”
云韶想将背后的花束送给师祖,却动弹不得,露出讨好的笑容,撒娇道:“师祖,我这不是想给您老人家一个惊喜吗?”
溯羲眉毛一挑,“老人家?”
“不不不!”云韶忙不迭改口道,“师祖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我平生见过最美的女子。”
“惯会说好话。”溯羲唇角上扬轻微的幅度,若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她在笑。
云袖一挥,解除施加的定身咒,溯羲朝着云韶抬眼望去,摊开自己的手,“什么惊喜?”
“噔噔噔!”云韶亮出手中配色奇丑无比的花束,献宝一样献给师祖,颇为自恋地说道,“最美的花,当然要配最美的师祖。”
恕溯羲直言,这么丑的花,她是拒绝收下的,嫌弃地挥手道:“丑,拿走。”
“别嘛。”云韶依偎在溯羲身旁,狗狗般依恋地蹭了蹭师祖的胳膊,“这可是您徒孙我的一片赤诚之心,师祖您就收下吧。”
看穿云韶别有所图,溯羲毫不犹豫直接揭穿,“说吧,来找我到底有何事?”
说着抽出自己的手,她一向不喜与人贴身接触。
“嘿嘿。”云韶傻笑两声,趁机拍马屁,“知我者,师祖也。”
眼神一黯,道明今天的来意,“今天是师父的忌日……师祖,我这五十年间一直未去祭拜过师父,您能带我去一次吗?”
溯羲回忆起墨临相伴自己的那些时日,也是,自己将云韶束缚在羲昭峰五十年,是时候带他去祭拜墨临了。
“那我……”
溯羲还未说完,只觉耳畔微风拂过,云韶便已瞬移到窗台上。
原来云韶趁自己陷入往事,抓住自己怜惜之情,割下了自己的一缕青丝。
云韶扬着手中青丝,略微邪气的笑容代替满脸的悲伤,骄傲地挑了挑眉眼,“师祖,我做到了!”
知道自己上了臭小子当的溯羲,云袖挥舞间,刮起一阵烈风,卷着云韶丢出屋外。
“混小子,限你在一炷香内,滚出羲昭峰!”
云韶空中一个旋身,潇洒地落在地上。
知道惹师祖生气了,他想与师祖道歉,却发现主屋被师祖施了法术,只要一靠近,便会被烈风推远。
意识到错误的云韶,跪倒在地,朝着主屋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扬声说道:“师祖,是徒孙不孝。徒孙这便下山去了,待查明师父死因,为师父报仇后,徒孙会回来负荆请罪的!”
看着云韶渐渐远去的背影,溯羲走到桌前,徐徐展开一幅画卷。这幅画是墨临所画,画着他们师徒四人。